“孤注一擲?!”女侍在身旁驚呼不已,這是拚命的賭法,隻有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才會使用。
龍刅一直凝視著那隻碗,由於失去了魂力的支持,三隻賭骰越轉越慢,第一隻賭骰最先停止,骰麵隻有一點!
龍刅麵色凝重,第二隻賭骰也隨後停止,點數是四點!
第三隻賭骰轉得太久,但最後還是停了下來,骰麵是六點!
“公子好手氣!”女侍在身旁驚羨不已,第三隻賭骰幸虧是六點,否則龍刅必輸無疑!
龍刅並沒有任何喜色,他現在有了兩萬業幣,賭局重新開始,他全部押向了小!
“五點”、“四點”、“一點”,三隻賭骰相繼停止,龍刅再贏一局,賭金變成四萬!
第三局依然如此,龍刅總是全部押上,然後以一點的優勢險勝賭師,讓四周的賭客為之稱奇,而在這短短的片刻工夫,他贏走了八萬業幣!
賭師揮汗如雨,他自知遇到了高手,即使是魂賭,也是有賭技存在,所謂的運氣隻是假象,隻是不容易看破而已,任何賭局,輸贏都不是運氣來主宰!
但龍刅不是賭修,他連贏三場,在所有賭客看來,的確是運氣太好!
“賭師累了,換下一位賭師!”
婁金賭坊的一位管事看出異樣,立刻對局麵做了調整。
新的賭師很快到位,但龍刅卻突然脫下業裝,把贏來的一大堆業幣用衣服包起來,到錢莊還清欠債,銷毀了自己的畫押,拿著嬴走的六萬業幣揚長而去!
“他不賭了?”眾人一陣錯愕,運氣好的時候本應乘勝追擊,但龍刅卻突然收手。
離開賭坊,此時還是深夜,龍刅無處可去,婁家的幾個家丁遠遠地尾隨著他,隻要走出黃岩鎮,等待他的就是一場追殺!
“嗖”的一聲,龍刅施展飛簷術,跳到戚家店的屋頂躺了一夜!
第二天,他從屋頂上跳下來,婁家的那幾個家丁依舊還在,他們緊盯了龍刅一夜,此時顯得筋疲力盡,眼神當中都充滿怨毒,並且在低聲咒罵他!
龍刅充耳不聞,任憑這群人跟在身後,他到商鋪中先買了袖袋,把業幣和礦鏟裝起來,業裝重新穿到身上,然後去了包家店。
包家店也是廚坊,店主是包大胖子,他的技藝比戚婭更高一些,但是脾氣暴躁。
意外的是,包家店此刻人滿為患,等候業餐的人排起了長隊,包大胖子更是揮汗如雨,在廚坊當中全力製作業餐!
龍刅暗覺奇怪,一般來說,業餐店都在傍晚才會有這麼多人,因為很多人一早就要出鎮,沒有時間排隊等候,例如獵手、礦工、采藥工等,時間對收獲太重要了。
細看之下,這些人居然有一多半是陌生麵孔,他們不是黃岩鎮居民!
“我要三份酥糕。”輪到龍刅的時候,他走過去對包大胖子說道。
“沒時間,一人隻能買一份!”包大胖子頭也不抬,手裏的廚刀呼呼作響。
“為什麼?”龍刅皺眉問道。
“沒看到麼,那麼多人在排隊。”
龍刅看了看四周:“今天為什麼這麼多人?”
“從昨天開始,就不斷有外客路過黃岩鎮,到我這裏補充業餐,據說野澤勢力的聯盟正在攻打業武國,這些人為了躲避戰火,從北方邊界撤了出來。”
龍刅豁然大悟,在業武國四周,有無比廣闊的野澤之地,那裏分布著大量的土著部落,部落之間互相吞並,為了生存也會聯盟,當強大到足夠程度,部落聯盟就可以建立國家!
業武國最初也是一個原始部落,經過不斷吞並和擴張才建立了帝國,所以在邊界區域時常受到野澤部落的侵襲,業武國雖然有強大的兵家大軍,但漫長的邊界線讓他們疲於奔命,許多邊塞時常失守。
黃岩鎮距離北方邊界並不太遠,所以不斷有逃避戰亂的人途經此處,黃岩鎮的廚坊本就不多,戚婭離開之後,其它廚坊變得更忙。
“這些人要去哪裏?”龍刅問包大胖子,廚坊人來人往,消息十分靈通。
包大胖子把酥糕終於做好,用廚刀直接甩到龍刅麵前:“從黃岩鎮還能去哪兒?當然是荊林縣城!”
龍刅心底一動:“荊林縣城?他們能通過荊陽古森麼?”
包大胖子終於空出閑來看了他一眼:“逃亡的人又不止這幾個,他們隻是來這裏補充業餐,大部分人根本不經過黃岩鎮,所以有很多人同行。”
龍刅付完錢,默然退出了包家店。
去荊林縣現在正是時候,但首先要擺脫婁家的追殺,龍刅暗暗想著,可是身後的這幾個人緊盯不放,他根本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