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渃,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娶你了。”
“你說什麼?”剛坐進婚車的新娘尤渃,甜美的笑容頓時凝滯。
“抱歉,我……”坐在副駕駛的新郎宣西皓,回過頭看著後座上的女孩,雖然隔著潔白的頭紗,但絲毫沒有遮去女孩一毫半分的美貌,反而襯得她更加的美麗動人。他滿眼驚豔的同時,心情無比複雜。
“理由。”尤渃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前一刻還說著愛她到天荒地老的男人。臉上再無多餘的表情。
“我,我爸剛才來信息,他說公司幾個大項目都出了問題,急需資金補救。”宣西皓急急地解釋道。
“然後呢?”
“現在隻有憶瑤能幫我。”宣西皓說到那個尤渃並不陌生的名字時,眼神閃躲了幾下。
聽到這句話,尤渃忽然無語地笑了。
“是嗎?你到底是想要方憶瑤的錢,還是想要方憶瑤的人?”
“你、的、初、戀、情、人!”尤渃一字一頓地又補了一句。
“尤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宣西皓看著尤渃突然冷下來的麵色,試圖解釋些什麼。
尤渃打斷他的話:“那是哪樣?還是說,在你眼裏,我們兩年的感情竟比不上一筆資金?在你眼裏,我到底……”
“憶瑤懷孕了。”
尤渃接下來的話被硬生生堵在喉嚨裏,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她,非常清楚一個完整的家,對一個孩子來說有多重要。
車外歡呼雀躍,喜氣洋洋,車裏卻安靜得嚇人。
宣西皓的助理小鄧僵直坐在駕駛坐上,一動不敢動。
坐在尤渃身旁的伴娘水綠率先回過神來:“宣西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都要和尤渃結婚了,還和別人亂來,你對得起尤渃嗎?你這個負心漢!花心大蘿卜!大烏龜!臭雞蛋!”
看著平時安靜溫婉的水綠姑娘,此刻像炸毛的小鬆鼠,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指著宣西皓的鼻子責罵,尤渃心裏暖暖的,沒那麼難受,沒那麼堵了。輕輕握住水綠的手,讓彼此安心。
“抱歉,尤渃,我不能不管公司,不能不管我的孩子。”
“我們,結束吧。”宣西皓非常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兩年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舍不得,他是真的很愛尤渃,如果隻是公司的事情,或許他還可以想其他辦法,可是他做不到拋棄自己的親骨肉,還有方憶瑤,那個他曾經愛過的柔弱的女孩,她沒有尤渃那麼堅強,她和孩子都比尤渃更需要他。
聽到“結束”這兩個字的時候,尤渃還是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右手微微發抖地使勁按壓著左手掌心。
不等尤渃出聲,宣西皓拉開車門下車。
而車外不遠處,因為婚車遲遲沒有啟動,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因為尤渃老家在家在鄉下,所以來的都是親戚朋友和同村的人。大家都伸長了脖子,想知道怎麼回事,有少部分人已經開始小聲議論了。
尤渃也跟著宣西皓下了車,站在車門旁。
眾人好奇的目光齊齊落在這一對光鮮亮麗的新人身上。
新郎宣西皓走到站在人群最前端的尤渃的外公杜國華、外婆胡冰蘭和媽媽杜曉凝的跟前,對著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外公,外婆,阿姨,我這邊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我和尤渃無法繼續完成婚禮了,非常抱歉。”說完,宣西皓又向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尤渃的外公、外婆、媽媽,都愣在了原地,看看宣西皓,又看看尤渃,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