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兵臨城下(1 / 1)

曆史:亂曆元年,楚帝駕崩,新皇承位。

本是根基未穩,急待朝臣扶持之時,奈何先帝育子無能,所取儲君更非佳人——新皇初登大寶,便因其所行所為,引發駐守邊戎大將黃岩驟然逆反;與此同時,在大楚西北邊陲(又稱漠北),沉寂久遠的草原蠻夷,不知因何死灰複燃,趁機大舉入侵。

一時間,大楚國山河動蕩,內外交困,隨時麵臨傾覆可能。

大楚國新皇姬武寧震怒無比,乃下詔令所轄眾城募壯丁而成軍——意以新征之兵丁攻伐將軍麾下久經戰之事精銳,致大楚國自立國以來,第一次兵役繁重若斯,更兼戰時急耗,曾富盈有餘之錢糧,立見減縮。

夫為君者,當體恤萬民!為百姓愛戴者,方能國泰民安,四海臣服,而此時,這位初登大寶的新皇對於大楚子民而言,不啻於夏桀商紂諸暴君——甫登帝位,即刻眾叛親離,異族來擾,可謂天怒人怨,離心離德。

非但如此,更為新皇始料不及的,乃是大將軍黃岩。

他黃岩身為邊戎大將,平日對麾下軍士愛護有加,頗受軍中愛戴;而他本人於士卒之間,又以君上無道,懼其功高,乃出此策略(後文有提及)秘將之召回(迫害),幸為麾下將士識破,直竄回軍中大營,始得保命之言,蠱惑部眾。

眾將士久受恩惠,感其大德,認為其絕不似叛敵背國之人,對此言論,深以為然。

血氣上湧之際,亦不知誰人領銜,眾將士借著酒勁,無不大呼“王上昏庸”等一幹形同謀逆,目無君上昏話出來。

事後,又思忖以當今之楚皇胸襟若斯,決難恕其罪尤,縱是恕罪多半也是一時無奈之舉。遂舉旗易幟,以大義之名揮師南下,反攻本朝。

而各地勢力因見大楚日趨式微,又思及大將軍如今之際遇,未免心生兔死狐悲之感。心念大動之下,卻又不知此戰終局如何,紛紛欺上瞞下,以“不知王上何以無故征兵”、“百姓清苦,怨聲載道”、“開戰勞民傷財、不若仿大帝漢武,發《罪己詔》以撫將軍,使其倒轉兵戈以禦外敵”等為由,拒不從令,更有甚者,直拉大旗,逆上作亂。

新皇怒甚,舉旗揮令,斬其首惡,臣下拒抗之心乃減。然,怨尤之心長存於心,更甚。時有見縫插針者,眼見有理可依,登時拖遝聖命,而這之間,尤以邊遠之地為最!

其時,大楚王朝,上下不一,心術難正,反為蠻夷所趁,連失數城……

時正初冬,萬物凋零,朔風哭號,大楚除卻少許幾地四季一如,已是鮮有綠意。

這時節不比初春盛夏,縱然是那些四處遊走行商的賈人也需得是歇一歇腳,停上些時日,準備著這新春喜慶時的年貨,與親友相聚一場。

是以,如往日這當兒,各地各城反倒是那些趕集上鎮的小家小戶更顯忙碌,紛紛將早就準備整理妥當的物什或挑或扛或運,一路送來。

至於有些什麼上等貨兒,自也會留上少許,或捎些與親鄰,或留與家用。這大多數兒,多半也就是用著與那些大家大戶換些銀兩,為家中添上幾件新衫,增加幾絲喜氣。

不過此時已近傍晚,哪怕是這些趕集的,也多半撤了攤子,回家去了。

此刻,整個闕水城早已不複方才那般鬧哄了,站著空曠的地頭,也隻看得見遠方高山之側,紅霞之下,炊煙嫋嫋升起……

天晚了,風靜了,鳥歸了,人也似乎應該吃飯了……

然而,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一波接一波,三五成群的“異客”,衣衫襤褸,赤身露體,渾然不懼嚴寒,自遠方倉惶而來。

守城將士立於城門之上,居高臨下,隻覺眾人在遠,形若螻蟻,多如飛蝗,但思量之間總覺不大對頭。呼喝間,已連出數人,手持矛戈兵分兩路,下城而來。這數人一路直出城門,嘴中連聲呼喝,言語鑿鑿,話頭不外乎是“來人止步,靜候得令”之流的令語;另一波則直奔城門之下,與門下守門之人說道了數聲,便夥同一道,火速將那城門緊緊閉上,而後又至往城裏邊奔跑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