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野狐貍似的眼睛看過來:「哦?小公爺怎麼知道,我管夫人叫小喬呢?」
不好,說漏嘴了!
幸好我聰明:「你們不是回門了嗎?我陪我姐坐了一會兒,她說的啊。」
我說著,得意洋洋一甩馬尾。
然而我想走卻走不了了,原來簫野早已用雙指夾住了我的發尾:
「我結了一場婚,小公爺的頭發怎麼變短了?」
我:!
我回身拍開他的手:「你是小孩子嗎,還扯人家頭發玩。」
「失禮失禮,小喬莫怪。我隻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好像同我的一樣。」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家夥不會知道跟他成親的是我了吧?
不然怎麼好像總是話裏有話的。
我跟簫野到樓上坐定。
原本我跟他是死對頭,往往是我開一桌,他開一桌,涇渭分明。
今天我倆被熱熱鬧鬧推搡到了一塊兒:「成親了,那就是一家親!坐過來坐過來!」
「誰跟他一家親?」
好事者笑道:「小公爺,你這小舅子當的。你再嘴硬,全帝都人民也都知道,王爺和王妃好得蜜裏調油,成親第二天,差點都誤了進宮麵聖的時辰!我看你還是乖乖叫一聲姐夫吧。」
「什麼?你們不該都瘋傳他是個成親當日被趕去書房睡的可憐男人嗎?」
「我若在書房,洞房裏那個人,難不成是你嗎?」簫野拿扇子擋著臉,黠慧的雙眼看過來。
「我……」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有苦說不出。
氣得趕緊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怎麼大家都高高興興,就小公爺一個人在喝苦酒呢?要不要我來陪你喝一杯啊?」花魁娘子盈盈走過來。
簫野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擱,伸手環住了我的肩膀:「不用。
」
「你怎麼知道我不用?我今天就要和漂亮大姐姐喝酒聊天。」
簫野渾身撒發出冰冷的寒意:「那行,我也一道。」
「誒等等,什麼叫你也一道啊?」
「我們成親第三天,你就出門吃花酒,就許你吃,我吃不得?」
「成親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這是不守男德!」我趕緊按住他的雙手,對周圍躍躍欲試的花娘道,「走,都走,你們別打他的主意啊,他已有妻室了。」
簫野名聲在外,卻從來不流連花叢,據說花魁們之間甚至有以他為賭注的賭局,就看誰能第一個破他的身。
我突然覺得今晚坐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可以管著他,不讓他鬼混。
「昨晚上還說什麼隻喜歡我一個人,白天晚上都隻想跟我一起過,轉頭就出來喝花酒,死鬼男人……發爛!發臭!」我惡狠狠地心想。
簫野卻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用力回握住了我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嗯,我已有妻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