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能想象的事情有很多,難道有不好的事情全是妖怪作祟麼。”雅弦歎息,轉而又道:“公子既然遺憾沒有聽我彈琴,我既然要走,現在為你彈奏一曲怎麼樣。”
“願意傾聽。”白衣書生席地而坐。
雅弦撫琴在手,五指拂動,空氣裏發出琴音。其音哀怨,白衣書生聽了大有感觸,不由道:“人常說彈琴的最高境界是將自己的心意融入琴聲中,能夠令人悲傷或者高興,能夠令人生令人死,其次是是以聲音讓人感到動容,或者見到千金萬馬膽戰心慌,或者是見到百鬼夜行驚恐萬分,最後是單純的影響人的心情,三種境界大有相似,實則大有不同,聽你琴音起,我就想到了好多傷心的事情,我想你隻是隨手撥弦,能夠彈出這樣的境界,當日能夠引來百鳥爭鳴,實在是你的技藝太過厲害了。”
雅弦掩嘴輕笑,“公子說的真是好聽,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死,這天底下的緣分真是讓人心疼。”
白衣書生悲傷道:“比起錯過,更壞的是愛錯了人吧。”
雅弦又試了幾個音,回道:“公子有這麼多傷心的感觸,想來是有太多的故事吧,我想好了要彈的曲子,就是這首《長生》吧,希望公子長命百歲,不要再這麼多情感傷,可要知道太過情深的人不能長壽,太過聰明的人難免受傷。”
琴音起,白衣書生先是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點點滴滴,空氣也好像變得冰冷。
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等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窗外下著大雨,白衣書生伏在案幾上,看向窗外院子裏的老愧樹,提筆在紙上作畫。
書童在窗外走過,手裏端著熱粥,瞧著自己的主人一臉憔悴的樣子,歎息道:“公子是不是又做夢,夢見鬼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金靈吧,老爺肯定擔心了。”
“你是認為我在說謊。”白衣書生接過熱粥喝了一口,下筆不停。
書童在旁瞧著,哼道:“要是我猜的不錯,公子要畫的肯定是那日死去的歌女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要畫的確實是她,難得你也也見到了她的魂來到了這裏,如果不是這次來了殷墟,我還是半信半疑的。”白衣的書生驚訝。
書童回道:“和公子呆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我當然知道公子的喜好了。”
白衣書生想了想,道:“人的眼睛大概隻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吧。”
“那可不一定,還相信自己聽見的事情。”書童接過熱粥,放到了一旁。
白衣書生微微點頭,停筆,宣紙上用墨色畫出的女子是獨居幽穀的佳人,素手彈琴,有百鳥飛過高天,爭相落在她的屋外。
白衣書生歎息道:“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同樣痛苦的大概還有美人多悲吧,生的貌美愛慕者就會多,又幾個人會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