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昨夜（1998年4月4日）打電話到家，方知今日已是清明，父親說，今天到老家步雲坪給祖父祖母上墳，明天到蘭裏外公外婆的墳頭看看，聽罷心頭一陣酸痛。打開電視，隻見深圳羅湖口岸人潮洶湧，他們都是些回鄉祭祖的人；腫脹的臉、急切的腳步，落入我的眼簾，躁熱不由襲擊了我的全身；新聞播音員說，今天已達曆史最高峰。不能回家的我，隻能打開窗戶，悵望一城燈火。
間關千裏
依憑CDMA網絡
比GSM更渾濁的土話
抵達
清明的青草
灰飛煙沒的萬千紙錢
在震天響的爆竹中
一一把密密的鞋底縫補完全
先人們早已同青草融為一體
留下孤單的孩子
在另一個世界麵前
其實我們都是一群被生活放牧的羊
被荒涼趕下大海
讓一年一度的楊柳風裁剪抽打
不能回家的人
以手指丈量一幅地圖
心隨蜿蜒的鐵路跋山涉水
直奔湘西十萬大山的蒼茫
一個一個的墳
一座一座的碑
似省略符號點點滴滴
1998．4．5清明深圳華夏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