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最後的絕望(3 / 3)

真的好想念,曾經的時光。什麼也沒有的那段日子——那時,似乎擁有了一切。

暗黑的霧,猩紅的光,不斷地交織,糾結,緊緊地纏繞著。恍若暴戾的生靈,不間歇地進行著撕裂、絞殺,尖銳地切割著這個破碎的空間。零落地留下一道道暗淡的傷痕,流露出世界本質虛偽的汁液,隱藏在流光溢彩的暗幕中,隻隱隱顯露出淡淡的影。在哪裏啊?心裏似乎有道聲音在呐喊。真的,好想念……

暴露在巨大的黑暗中,隻能懦弱地蜷縮著,更用力地緊緊抱住自己。卻,也還是瑟瑟發抖,沉溺於孤寂的恐慌,源於內心的冰冷。

兀的,肩頭侵入一股冰冷。絲絲冷意直透肌膚,直至心底。

隻覺得一冷。不知為什麼,下意思地,閉上了眼睛。

而後,突然就看到了很多很多。包括人和物,包括情及景,包括,我自己,以及,那時的……

看著看著,慢慢地笑了。

傍晚的太陽,釋放著柔和的暖暖的光,暮色的路上,留戀著淡雅與不舍的傷。

我看見自己慢慢地跑著,在綴滿金箔的路,混跡在鬆散的長跑隊伍中,臉上有著輕盈的幸福的微笑。

隻是,現在,已不再……

【六】天會黑嗎?星光……

“歲月的路,曾有你和我在一起,在那暮光的操場之上。

看清風揚起你溫柔的秀發,讓夕陽將你的笑靨染成純純神聖的金色。

想笑著對你柔聲開個小小的玩笑,但也藏在了心中,沉眠。

在夜風中,圍繞著操場一圈圈的走著,偶爾也跑幾下——喜歡和你擦肩而過的感覺。淡淡的,有些許溫暖。

柳樹下,吃著早餐,觀你一步一步的走來,在走去,任誰也不知道。

……

那些,都是我對你的溫柔回憶……”

“偶爾,會有點了孤單。

但經曆過了許多許多,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吧!

學會了獨處,學會了微笑。

學會了隱藏,學會了安靜。

學會了忍耐,學會了寂寂等待……

等待著遺忘,所有的事,及情……

有點了感激生命的巧合,讓我懂得不哭——哭也沒用,不會有想到你的——你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真的,隻有自己……”

“流著淚,無聲的哭泣,身體冰冷,心靈冰涼。我在想什麼?我要想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想哭。我想……

想什麼,也無用:

恍惚間,我看到了一個少年,暴露在陰霾的無邊黑暗中獨自哭泣,流著猩紅的淚,似血一般的豔麗,及悲愴。點點紅光,閃爍著若有若無的深色悲哀。

恍惚間,我看到了一群人,遠遠地在深稠的黑霧中,冷漠著看著我,嘲笑,憐憫,譏諷,冰冷,譏笑,嫌棄,是幽幽的光。

恍惚間,我看到了上方透過稠液後麵的景象。是一顆滿目蒼夷的心。傷痕累累,裂跡層層,覆蓋著深入,觸目,驚心。不時地,迸濺出一滴滴殷紅的血滴,旋轉,飛舞,墜落,消失。”

……

看不見了未來……

【七】最後,沉眠

或許,隻是到了最後才會明白,那曾經的回憶,那曾經最美好的未來。沉沉地,閉上了眼。身體冰涼,海水漸漸侵襲,一點一點地吞噬著,身體以及,最後的夢想。漸漸地,失去知覺,被冰冷凍住,失去控製。

但,是笑的,嘴角輕輕上翹,露出別人難以理解的笑——手已握緊最後的夢想:我那璀璨的絕望。

我再也不會失去你了,至少。

嗬嗬,與你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