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具體身份民女不知,隻知道他自稱是錦衣衛的人,與我家二夫人……與我家二夫人關係密切。”葉兒聞言搖了搖頭,當說到對方與嶽氏關係的時候有個明顯的停頓,顯得好像有些顧忌。
在場的文武大員們立刻明白了過來,葉兒口中的“錦衣衛”十有八九就是仗勢霸占了嶽氏的那個騙子,隻不過葉兒現在還不知道嶽氏與奸夫的事情已經敗露罷了。
王振看了一眼陳智和金濂等人,見他們臉上紛紛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端起茶杯悠閑地品著,案子審到這一步的話已經達到了李雲天先前的布局效果,如無意外賀氏一案將會按照李雲天的布置審結,各方皆大歡喜。
葉兒在她的供詞上簽字畫押後離開了,李雲天相繼傳召了藥鋪夥計、趙家的下人以及街坊鄰居等人,基本上沒有改變他們的口供,因為他們的口供已經成功被李雲天利用。
原因很簡單,這些證人的口供也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價值,跟賀氏毒殺親夫沒有多大的關係,關鍵是看如何運用和解讀它們了。
“安泰侯,本王讓你拿的東西帶來了沒有?”等傳召了一遍證人後,李雲天望向了坐在堂下的前軍都督府左都督、安泰侯梁坤。
“稟王爺,本侯已經已經帶來了。”梁坤聞言向李雲天一躬身,然後從身後立著的一名武官那裏拿出來一本記錄薄。
見此情形,現場眾人的視線頓時落在了梁坤和他手上的記錄薄上,不知道李雲天這這樣做是何意。
“安泰侯,告訴大家,你手中的東西為何物?”李雲天掃了一眼現場饒有興致的眾人,不動聲色地問道。
“諸位,這是我前軍都督府的點卯冊,記載了我前軍都督府因故未能當值的官吏名冊。”梁坤於是站起身,舉起手裏的記錄薄高聲說道。
“安泰侯,告訴大家,趙指揮同知死前一個月內的當值狀況。”李雲天聞言沉聲吩咐道。
“稟王爺,趙指揮同知死前一個月內請假三次,原因是身體不適。”梁坤翻閱了一下記錄薄後高聲向李雲天回道。
“給在座的諸位看看。”李雲天聞言微微頷首,指著堂下在座的眾位官員說道。
梁坤聞言遞給了一旁坐著的陳智,眾人逐一傳閱起來,這本記錄薄上記在了趙指揮同知死的時候前後幾個月內的前軍都督府考勤情況,上麵明明白白寫著趙指揮同知因為身體不適而請假三次。
可惜的是,在前麵的兩輪堂審中沒人想到去前軍都督府查閱考勤情況,都把視線集中在了賀氏是否毒殺親夫一事上。
其實這很簡單,趙指揮同知壯年早逝,如果不是被毒死的話那麼肯定就是身有隱疾,故而隻要了解一下其死前那段時間的身體狀況即可。
“諸位,本王以為,趙指揮同知之所以壯年早逝,是因為他身體有查不出來的隱疾,故而賀氏才給他用補藥補身子,結果隱疾發作而亡,至於砒霜之事隻是巧合而已。”等在座眾人傳閱完了記錄薄後,李雲天開口沉聲說道,“至於是否如此,就唯有開棺驗屍了!”
陳智和金濂等人相互間點著頭,認為李雲天言之有理,唯有開棺驗屍才最有說服力,同時也能把這起毒殺親夫案給了了。
“來人,傳賀氏!”李雲天見眾人認可他的說法,於是不動聲色地衝著門外的差役高聲喝道。
雖然李雲天現在是奉禦命審案,可以下令強行開棺驗屍,但李雲天卻不想這樣做,還是得到賀氏的同意為好,這樣案件才辦得圓滿。
另外,李雲天還有事要問賀氏,自然要將其傳來問話。
聽聞此言,現場眾人把視線落在了門口處,等待著賀氏的到來。
“大局已定!”王振則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心中暗自說道,看來賀氏殺夫案到此已經可以圓滿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