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飄零身如寄(2)(1 / 2)

夜深。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繼而一陣驚雷聲響,漆黑的夜空被照得通亮。蕭靖南被這雷聲驚醒,雖說年幼,卻異常的膽大,他下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隻見得外麵豆大的雨點一滴一滴的落下,沒多久,這雨愈來愈大。“也不知道那個人還在不在那裏……若是在那裏,沒有雨傘避雨可怎麼辦呢!”蕭靖南心裏想著。隻見風雨愈來愈大,蕭靖南困意全無,隻是望著天空發呆,許久,他想到:“他們都說爹爹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救了好多人,我也應該想爹爹那樣!”想到此,關上窗戶,走到門前拿起雨傘,正要出門。打開門,隻見兩個中年婦女站在門前望著自己,這兩人正是夫人派來看護蕭靖南的嬤嬤。蕭靖南望著這兩位嬤嬤,說道:“嬤嬤!我要出去!”嬤嬤微微一笑,望著蕭靖南,說道:“南哥兒這麼晚了要去哪啊!”蕭靖南舉著手中的雨傘,說道:“我要把這個傘送給樹林裏的老爺爺!”這兩位嬤嬤聽此,噗呲一聲笑了,一位嬤嬤捂著嘴說道:“南哥兒,你且老老實實的呆在屋裏吧!送傘的活明兒嬤嬤替你送!”“明兒?”蕭靖南一怔,“明兒怎麼可以,現在在下著雨呢!”“現在正宵禁著,城門緊閉,也出不去啊!怎麼去幫你送傘!小少爺!你且回屋睡去,明兒再說吧!夫人知道了又得責罰你!”嬤嬤說罷,把蕭靖南往屋裏推,繼而合上了門。隻聽到門外門鎖吱呀的聲響,看來嬤嬤在門上加了鎖,左右是出不去了,蕭靖南把傘放在門邊,轉身回到了床邊。窗外風雨愈加的猛烈,本來合上的窗戶被一陣風吹開,窗戶被風吹得來來去去,雨水吹進屋內,蕭靖南回頭看著窗外,隻見得一陣黑影閃過。蕭靖南心中恐懼,也不敢再回頭看,連忙躲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許久,窗外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小娃子!你心倒好!”這聲音竟然如此熟悉,蕭靖南這才戰戰兢兢地把頭從被子裏伸出來看著窗外,窗外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這老者竟然正是晌午在城外梧桐林中遇到的那個邋遢道士。蕭靖南仿佛看到了玩伴一般的興奮,他跳下床,走到窗邊,望著這邋遢道士,說道:“你怎麼來啦!不怕雨麼?”“有甚可怕的!雨還怕我呢!不過你這娃子心倒好,竟想著給我送傘!”邋遢道士哈哈的笑了幾聲,又說道,“想不想隨我出去玩?”蕭靖南心中大喜,但又想到根本出不去,而且夫人知道了怕是又一頓打罵,連連搖頭:“不,娘知道了又得罵我!”“怕什麼!明早就回來,保準你娘不知道!”邋遢道士說道。蕭靖南尚還年幼,極為貪玩,府上的人都是待他極好,哪裏有什麼防備之心,他第一次見過這般邋遢的道士,極為新奇,也禁不住邋遢道士的哄,沒幾句就答應了這邋遢道士。隻見得一陣怪風刮過,直晃得蕭靖南睜不開眼睛,隻一刹那,怪風猛停,蕭靖南睜開眼睛,麵前竟然是在靖邊侯府之外!蕭靖南心中極為驚奇,沒等他開口,邋遢道士便拉著蕭靖南往城北方向奔去。這邋遢道士腳步極快,蕭靖南哪裏能夠承受,沒走幾步路,就變成了被拖著走。邋遢道士搖頭一笑,拉起蕭靖南,托起屁股將蕭靖南背在肩上。速步往北城門方向奔去。邋遢道士腳步快的真是詭異,蕭靖南隻是感覺到耳邊呼呼的風聲不止,麵前又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邋遢道士要帶自己去哪。心裏除了新奇就是喜悅,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很快便是到了城門邊,邋遢道士輕身一躍,隻是一躍竟然立在了十幾丈的城樓之上!又是一躍,從城樓上跳了下來,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蕭靖南小小年紀哪裏見過這般的奇跡,睜大的雙眼說不出的奇妙,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出了城門。心中狂喜之下也忘了此刻的風雨交加。這出了城,邋遢道士腳步也沒有停,徑直往北奔去。許久,邋遢道士放聲狂笑,口中說道:“小娃子!爺爺馬上就要帶你去見你爹爹啦!”蕭靖南心中一怔,他從來沒有見過爹爹,爹爹這兩個字對蕭靖南來說好生神往,當即是高聲叫道:“好呀好呀!謝謝爺爺!”邋遢道士又是一聲笑,也不說話,隻顧直往北跑,腳步愈來愈快,耳畔的風聲愈來愈大,雨水打在蕭靖南的臉上有些酥酥麻麻的疼痛。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漸漸地風聲小了,沒多久,耳畔的風也沒了,雨也停了,蕭靖南抬頭一看,這邋遢道士此刻停在一片山石之旁。蕭靖南疑聲問道:“爺爺,怎麼停啦!”這話剛問罷,隻聽到蕭靖南“哎呦”一聲,竟然被這邋遢道士從肩上丟在地上,蕭靖南摔在地上,屁股肩膀一陣疼痛,蕭靖南揉著疼處,抬頭看見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立在邋遢道士對麵,滿臉微笑的望著邋遢道士。而這邋遢道士也是一臉微笑,這微笑卻說不出的詭異,邋遢道士緩緩向這黑衣青年走來,口中說著:“賢侄!有日子不見啦!”黑衣青年也是輕聲一笑,說道:“南琴師叔!您怎麼越混越沒出息了!開始做拐賣人口的勾當了!可讓侄兒為您蒙羞!”“賢侄說笑了!你走你的路,我做我的活,你何苦擋我去路呢?”邋遢道士說道。黑衣青年輕聲一笑,說道:“師叔!我沒的閑情擋你的路,我要帶那個孩子走!”說著,徑直往蕭靖南方向走去。黑衣青年方才走到邋遢道士的邊上,隻見邋遢道士手中放光,一道白光向著黑衣青年肩頭刺來,黑衣青年閃身躲過,連連後退。黑衣青年嘴角淺淺一笑,說道:“師叔!您還是這麼卑鄙!對付侄兒還是這麼下三濫!”這邋遢道士麵色一變,麵上盡是怒意,他衝著黑衣青年嚷道:“韓承震!你這個破門出教的逆徒,我殺你也是清理門戶!”“得了吧你!若論破門出教,您算是走在侄兒前頭,有什麼資格來清理我!”韓承震冷冷一笑,“今天說什麼我也得帶這個孩子走!”邋遢道士哼的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把長劍,這劍長三尺,劍身烏黑,鏽跡斑斑,看起來像是一把鈍劍,邋遢道士拔出手中長劍,口中說道:“韓承震!既然你不識好歹,也休怪我南琴手中的‘烏金劍’了!”說罷,南琴提著劍衝上前來。韓承震也不多言,後退數步,運起雙掌,隻見雙掌一陣血光閃耀,繼而雙掌一推,兩道血光直向南琴奔襲而來。南琴不慌不忙,祭起烏金劍,手指掐訣,口中誦念:“劍指七星,勢如奔雷!”隻見空中狂雷之聲四起,繼而閃電奔襲而下。韓承震心中大驚,口中驚呼道:“狂雷七星劍訣!”這一招正是神劍門的極高武學《狂雷七星劍訣》,韓承震不敢輕敵,麵前的這個人論起輩分是自己的師叔,修為自然不敢小視,當即縱身躍起,隻見韓承震周身布滿血色光芒,南琴雖說年歲不小,而且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這般詭異的功力。也不敢貿貿然運出狂雷七星劍,隻是後退,眼角餘光望著蕭靖南的方向,隻待韓承震一個分神,便帶著蕭靖南逃之夭夭,他自信自己的輕身功夫足以讓韓承震望塵莫及。血色光芒愈來愈盛,漸漸凝聚而成一團血球,韓承震雙掌一推,這血球直直往南琴襲來,南琴躲閃不過,當即祭起烏金劍,又是一聲高呼:“雷霆劍盾——”隻見長劍旋轉,一道青光布成的光盾護住南琴,血球撞擊光盾之上,雖說未能傷及南琴,卻也震得南琴雙手一麻,連連後退。南琴這才反應過來,他厲聲叫道:“你這不是神劍門的絕學!這……這是修羅魔族的把戲!你居然!”韓承震嘴角一笑,不等南琴說完,隻見他身子微微一晃,竟然登時便立在南琴的麵前,手掌按在南琴的胸口,隻見一道紅光閃耀,南琴一聲厲叫,當即是摔倒在地!胸前竟然一大片的殷紅血色!韓承震說道:“兩國交戰,靠的是刀兵取勝,你劫持人家的公子要挾靖邊侯,行徑也忒卑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