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爺當時就急了,浮在水中的胖身子立即擅動起來,毛發如過電般根根立起,然後冒出亡靈厭惡的金光,同時衝著雯帝“吱吱”叫著,可惜少年聽不懂。
這一耽擱,肥兔的身材登時消瘦一圈,叫嗚聲更急促。雯帝有些明了,兔子這招消耗很大,不能長久,兩人得趕緊轉移。於是乎,他向兔子遊去。
見雯帝接近,肥兔叫聲變得歡快起來,誰知,少年按著兔頭,“嘩”地躍出海麵。
“吱……”這是未完的驚詫與焦急,隨著兔子翻沉海底,戛然而止。但滿兔腦的疑問並未消退,“是這人類犯傻,還是兔爺未把話說清呢?”
雯帝撲向惡靈最密處,出手如風,留得殘影無數,遠望就如千手神邸般,抓向惡靈顱骨。然後百千手瞬間歸於腰間空間袋處,他竟是將捕獲的惡靈隨身攜帶!!這也事急從權,不得以而為之,不能放任這些家夥行凶,一時又找不出妥善處置之法,隻有隨身攜帶了。
升勢竭,人下落,肥兔見少年這般本事,當即浮出水麵充當踏腳石。一人一物配合無間,兩三個起落,便將惡靈捉了十之一二。這再無理智之物,趨利避害也是本能。見狩獵不成,反被獵,哪還敢停留,也是四散逃開,頓時令撤退不久的冒險者隊伍受了災劫。其中悲慘也不用細表,看書院區海港滿地躺人便知!
雯帝與兔一路尾隨捕捉,長途疾遊,累如死狗,也隻為袋中增加十來個囚徒。
“快,快點!”港口街頭傳來的呼號聲,打斷少年的回憶,他坐起身來,正有一道海風吹來,三月氣溫微涼,帶起他身上雞皮粒粒,這才意識到,自己仍舊赤著上身,而街口湧入的是一排排青春靚麗的白衣姐姐!
哦!小男孩害臊了?
當然不是,小男孩外表下可是有著老男人的一顆流氓,哪怕裸了又何妨?扭扭腰唱唱大象歌而已!
雯帝想到的乃是右臂的“麻煩”,還是快些恢複歌者長袍為妙。
突然出現的白衣姐姐們鼓鼓的胸前都別有徽章,沒有字,少年盯了許久也不明白其中含義,反被數位忙於救人的姐姐,抽空狠狠瞪了幾眼,嬌罵道:“小色狼!”
這讓老男人情何以堪啊!速退,速退……
將縮得隻有長枕大小的蕾泊兔,抗在肩頭,雯帝故意戳了戳剛才戒備自己的大叔傷口,踏著罵聲揚長而去。
這走了沒多遠,又意興闌珊起來,隻覺剛才小小的報複,太過孩子氣,沒有半點容人之量,嘴裏哼起前世聽過的歌來:
“沒有一朵花,留住它的季節……”
“像我一樣,不能在你身邊,永遠……”
“總有一陣風,要帶走些什麼……”
“像你一樣,離去時總不說,再見……”
唱得動情,便也忘了身在何處,也忘了有件寶物會在這歌聲中重生。
“生命就是這樣……”
“我總是一樣,不停地追尋我終究要,失去的……”
“像一陣風在原野流浪……”
白色熒光貼著肌膚流動,緩緩凝作布料。
“生命就是這樣……”
“我卻是無常,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歡樂或悲傷……”
“像河水漫無目的流淌……”
少年的歌聲亦是流淌,引來身後目光注視而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