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換檔”雯帝控製著魂劍在空中點頭。
“現在是黑發白眼珠,標準的冥族形象。”
意識回身,雯帝準備收回魂劍,他舉起劍身,劍尖朝向小腹,做切腹狀。
弗楠德大急,吼道:“不要想不開!”
“想不開?”把魂劍完全沒入腹中的雯帝疑惑道,“我哪想不開了?”
“外貌變成冥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成了怪物,你擔心別人認不出你,我會給他們解釋的,就算他們不相信你,不是還有我嗎?”弗楠德的五官快揉成一團,堆積的皺紋有如幹裂的田地,他聲音焦急,“雯帝你不要自尋短見啊!”
“自尋短見嗎?”
雯帝笑了。他又抽出魂劍,衝著腦門刺下。
“不要啊!”弗楠德撲了上來,伸手就抓向魂劍。雯帝大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直接斬殺靈魂的劍怎能讓老頭兒用肉身碰觸。
嗖的一聲,魂劍憑空消失,雯帝接住飛撲過來的弗楠德,笑道:“別緊張,剛才隻是給你開個玩笑!”
“啪!”
回應他的不在是拍頭,而是嚴厲的巴掌,“你怎麼能拿自己的生命當玩笑。”
雯帝蒙住了,他直直盯著弗楠德漲紅了的老臉,一時說不出話來,憤怒嗎?被給上一巴掌都誰會怒火中燒。要還擊回去嗎?雯帝卻想起了老管家,想起了誤會叢生的那天。
正是愛之深,責之切!
如果弗楠德不是真正關心著雯帝,他才不管別人是死是活!
“我錯了。”常年野著性子玩鬧的雯帝壓下內心的難堪,低下了頭,像個真正犯錯受罰的孩子那樣。
想起前世成人,一頭紮進社會四處碰壁的艱辛;相比這世十載童年,卻無父母半點教誨的孤寂。雯帝醒得,一個真正關心,並能指正自己的長輩,是何其難得。
他錯了,錯在沒能明白:再是嬉鬧的人,心中都有不能挑戰的堅持與底線。
他借了,錯在不應該拿別人在意的東西開玩笑,哪怕東西的所有權歸屬於他。
他重生了,離開了前世冷漠的世界!他再也無法做回冷漠的自己!藍德大陸生存雖是殘酷,生活尤為艱苦,但他感到了活著的熱血,這是自己戰鬥的熱血,奮發的熱血,冒險的熱血。更有包含著他人的熱血:詩人大叔,冒險隊長,為他舍命的黑衣人們,還有血狂……
“雯帝,這個……那個……我沒有打痛你吧!”
最初的焦急與憤怒過後,弗楠德變得不安起來,眼前的少年能力再是強大,也僅是個孩子,他能和自己開玩笑,則是證明兩人關係並不疏遠,隻怕這一巴掌下去,在兩人間刻下傷痕。
“你說呢,突然打過來,痛得我想哭。”
半真半假俏皮話兒,有時聽起來很溫馨。
“噫,雯帝你變回來了!”
弗楠德令雯帝注意到冰鏡中的自己回複了金發藍眼,他又啟動靜息狀態,抬著直視弗楠德,用怪異的音調一字一字吐道:“誰說他變得回去。”
冰冷的銀色雙眸,仿如天神無情的注視,令弗楠德心生怯意。
“你,你是誰,你把雯帝怎麼了。”
“哈哈”雯帝大笑著退出靜息狀態,“不好意思,一沒留神又開了個小玩笑,表打我。”
“為什麼會這樣子。”
雯帝為了配合老法師的疑問,便將冥族一戰有刪節的複述出來,當他提到血狂舍身救助自己,以至冥族老頭肉體與靈魂都縮成黑色珠子時,弗楠德大叫道:“快把包給我,快……”
老法師從包裏拿出一枚相似的珠子,兩相比較之下,雯帝手中的,除了色澤較深外,並無其它區別。
“這是……”雯帝疑惑問道。
“她是裘娜!”弗楠德撫摸手中的珠子,用的是她,而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