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雙魂爭,神通現(1 / 2)

冷,帶著絕望的氣息!

無法與任何己知的冰寒印象對號入座。

它不是雪的潔白,更沒有冰的晶瑩,是無盡的黑暗,如同深淵,讓你顫栗,窒息。

不停在護衛懷中傳遞的雯帝,隻覺自己心髒被之侵襲,縱然胸口還在搏動,湧出的卻不是熱血,而是銳利冰錐,它每次搏動帶來的是萬刃加身的痛。

他明白,自己換一個懷抱,必有一條生命從世界消失。

他要改變這樣的事實,嘶聲力竭的呼喊、嗬斥!

卻什麼也做不了!

唯有眼睜睜地看著,死士與敵人同歸於盡。

什麼都做不了!無法改變!不能挽回!布滿身心的無力感將他意誌統統擊誇。

雯帝呆坐在最後死士的屍身上,感受他體溫的散失與脈搏的停歇。幾天前,在樹洞中,消隱於雯帝體內的東西再次出現,它想逃離這個軀體,近乎透明的白色霧氣由雯帝身體湧出,在他體外凝結成形,體形相貌與雯帝無異……

這是什麼?

雯帝跟本沒有注意身體的變化,連串遭遇在他腦中回放:他走出林海,打算親身觀察這個世界時,發現的是死亡威脅,食不果腹,夜不能寢,當他以為惡夢過去,開始擁有來自詩人如親人的關懷,隊長如長者的保護時,現實又殘酷地告訴他,是他,一步步將眾人推入長眠不起的永夜中。

隨著腦中記憶翻滾,白霧凝成的雯帝神情越發痛苦起來,他無聲的哀號著,痛哭著,更用力的掙紮要離開。

“意識怎麼有些模糊了?”白霧漸行漸遠,雯帝感到身體無盡的空虛。

“好想就這樣睡過去!”眼皮開始打架,雖有日出揮灑的陽光,也難阻止他視野變得昏暗,在這變得黑白的視覺畫麵中,有的是遍地屍體與黑衣領隊。

“黑衣領隊!”澎湃怒意在雯帝胸間激蕩,“此人未誅,我怎能睡去。”

打起最後的精神,勉強調節呼吸,漸漸放緩,附和著空虛身體裏丹田的韻律,身上衣物竟無風自動起來。

默默流淌無所功用的道家真氣,在這白霧凝成的雯帝與軀體正式斷開連接刹那,被激活。

真氣如同脫僵野馬,雜亂的在雯帝體內奔馳,沒有約束,骨骼、肌肉、經脈……對它們再半點阻隔。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以觀其複。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

這是一片虛妄之地,漆黑卻又充滿光明,看似矛盾,但身在其中的雯帝,卻感到說不出的和諧,沒有形體的他朗誦出這來自上世道家經典中的話,心有感悟。

那是站在血狂父親屍身前,時間靜止,被雯帝捕獲的超然!也是與全身烈焰小狼合體時,穿梭空間的隨性而至,他無法準確為有若神邸的此刻灌以命名!

所有靈光閃現一個字:“道”

道字一出,有若古寺裏的晨鍾,浩然而悠遠,喚醒一切迷妄。

“在樹洞中許願從心到身變為正常的三歲小孩,是弱者對生活的逃避啊!”虛妄空間崩塌,雯帝發現那白霧凝成的自己,他撲了過去,緊緊將其摟在懷中,他隱約感到若是任其離去,自己就不會完整。

白色霧氣凝成的雯帝,在空氣中抵擋軀體傳來的陣陣吸力,他害怕回去,害怕繼續承受那軀體內心的痛苦。正在此時,軀體裏又湧來一團白霧,大而厚實,化成一高大男子。

“這就是另一個自己嗎?”

見那男子伸手捉來,白色霧氣凝成的雯帝想轉身避開。卻發現自己與那男子就像極性不同的兩塊磁石,相互吸引,狠狠地被男子摟在懷中。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再逃避了。”

兩個白霧凝成的大小男人摟實後,又化為白霧複歸雯帝的軀體。

幼軀一震,雯帝迷茫的視界回複清明,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難辯真假。

隻覺大夢未醒,這身還輕如羽燕,似能禦風而行;周圍草木不入眼簾亦能觀其形;虛無一物的空氣,最為神妙的重疊在了一起,似乎隻需要伸手一抓,千裏之物就能帶到眼前。

衝著散發氣息的血狂,雯帝小手揮手一劃……

遙遙與魔獸僵持的黑衣領隊,忽見雯帝將懸在身旁的右手猛地劃到胸前,心頭一喜,暗道,“這小雜種,天生氣息隱匿,若是一直呆立不動,縱是中級魔獸也難察覺,他竟愚蠢地暴露自己,真是天助我也。”

誰料,雯帝右手閃現的白光,生生打亂他坐山觀虎鬥,哦,是坐山看獸吃人的如意算盤。

黑衣領隊瞳孔猛的一縮,他不敢相信,雯帝這三歲小兒隨手揮動竟能帶出魔法傳送的光茫。更令他膽寒的事發生了,不遠處中級魔獸氣息出現在雯帝胸前。

“難道那不知名的魔獸竟然是罕見的空間係的?它為什麼會聽從這小雜種的指揮?”心念轉動間,領隊定睛一看,心頭卻是大鬆,便放聲笑了起來,“哈哈,雖然不知道小雜種你有何本事將它招來,不過,想憑這丁點大的魔獸就能嚇到我嗎?要知道,老子可是嚇大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