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庸大學位於A市的郊區。在本地區它並沒有什麼名氣,一所平凡的大學。
這對於隻想混個大學文憑的葉鬆來說,又有什麼所謂?不過就是一張薄薄的紙片。感到沮喪的是,學校簡介裏說什麼環境優美、設備先進……。靠,別的不清楚,單從市區搭差不多一個鍾頭的專線車,途經黃塵滾滾的羊腸小道,相信到了學校,抖下的黃土沒有一兩斤,起碼也有四五兩。
坐在車上的葉鬆,唯有苦笑,不然,又能怎樣?要不是不忍心看到年邁爺爺失望的眼神,才懶得來讀什麼破爛學校。唉,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雖然對將要生活四年的學校懷著滿肚子意見,但有一點不可否認,現在的我感覺就像鬆開韁繩的野馬,無拘無束的,天高任鳥飛,地闊憑馬馳……。更重要的是,七歲開始和爺爺學的法術,終於可以出師,就不知在學校生活的四年,是否有機會讓自己一展雄風!
葉鬆摸了摸放在褲袋裏的香囊,爺爺臨別時的囑咐猶在耳邊,“鬆兒,爺爺為你算過一卦,此次遠行,你曆經幾番磨難,這個香囊要隨身帶著,切勿遺失!當你最絕望的時候打開,它會告訴你如何化解的,還有這把青龍及朱雀劍一並帶上,會有用處的。”接過香囊和青龍、朱雀雙劍,爺爺語重深長的話語驟使我渾身不舒服,內心冉升絲絲的不安。
“爺爺,我會遇上什麼事情呢?”葉鬆迫不急待地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爺爺仰麵望著窗外繁星點點的夜空,語氣裏似下了重大的決心。
不說就不說嘛,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很了不起呐?葉鬆心裏直嘀咕。不過,這次爺爺把代代相傳的茅山鎮派之寶,平時難得一見的青龍、朱雀雙劍拿出來,看來事情非同小可。爺爺也真是的,還沒出門就給那麼大的壓力,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我憤憤不平地想。
話又說回來,爺爺為了我這個含玉降生,左肩上有上下兩排整齊牙印的“怪胎”孫子,二十年來操碎了心,七歲就開始傳授我茅山法術,照那些奇形怪狀的符號畫,稍有偏差,必遭爺爺一頓痛責。我去上學時,他就孤身一人進入深山采藥,把幾十味我叫不上啥名堂的藥材混合煮成藥水,倒入澡桶裏,給我洗澡之用,風雨酷暑未曾間斷。漸漸長大,我早已習慣每天異味難聞充斥濃重藥味的洗澡水。別的好處還不明了,隻知道自己的身體日益強壯。
爺爺,爺爺……。葉鬆換了一個姿勢,轉過頭麵對著車窗,樹木、房屋……,在滾滾黃煙中悄然退去。爺爺,您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勝過親生父母,我的眼角邊滲著淚光,胸前懸掛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青龍玉墜似也隨著憂傷的心境,輕輕顫動,低聲哀鳴。畢竟,二十年前,它也是一個曆史的見證者……。
二十年前,爺爺葉真,已為茅山派的掌門人。那晚夜裏,突然風雨交加,放在臥室的青龍、朱雀劍齊鳴,他正感奇怪,如此異常,數十年未曾出現,既使是曆代掌門人的手劄裏也未有記載。
“難道是……。”葉真掐指一算,了然於胸,臉上喜憂參半,默然念道,“靈物出生,必伴血光……。”披上蓑衣,匆忙推門而出,隱入雨霧之中。
沈氏村,位於深山老林間,本來隻有幾戶同姓的獵戶,由於戰亂、餓荒的侵襲,許多人逃難於此地,在這裏紮根,慢慢同化,形成如今一百多戶的村莊。
“啊…”“再用力…快出來了,再用力…”
妻子痛苦的呻吟聲像一隻手揪著房外沈大的心,鑽痛。如果可以,他寧願在裏麵承受痛苦的自己。沈大的心情就如外邊被*吹打得東搖西擺的樹葉,紛亂而無助。任何人見到都能感受到他那份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