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大結局(1 / 3)

兩日後,月華來了,也帶來了一個奇怪的消息,她說喜兒被夜如晦給放走了。

蘇筱陌不由地奇怪,看來喜兒真的知道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夜如晦是不想她們知道的。

關於夜如晦的娘親,到底有什麼秘密,很可能這將石沉大海,她們永遠不會知曉了,不過,這就是人生,並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會有答案。

這兩日夜如晦每每的晚歸,回來後仍舊溫柔有加,不過,蘇筱陌卻覺得他有心事,關於吳謙那個孩子,夜如晦已認為義子,兩父子的感情並不深厚,沒見得夜如晦有多疼愛這個孩子,也沒有見到吳謙有多渴望父愛,許是皇家的父子情本就如此,不如平常百姓人家。

不過,吳謙說起來,蘇筱陌卻是越來越喜歡,吳謙對於寶寶也是越來越有耐心,而且兄弟兩個,一個童言童語,一個說著嬰兒語言,竟然有時候還能聊到一起去,一唱一和,有來有往的,聊得蘇筱陌一直想笑。

夜如晦欲將吳謙封為吳王。

聽到吳王兩個字,想起了前世今生,燕燕的父親是吳王,讓蘇筱陌心裏一直計較,所以,她建議換個封號。

便一直沒有定下來。

至於夜如晦的心事,從描秋的嘴裏,她知道了原因——那個雷霆在大堂上置疑皇命,認為朱雀與虎賁上次的交易太吃虧,本該要了一座城池的,結果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皇後認了義母這件事情有多大義,心裏更是不知怎麼樣的編排皇上為何給自己找了個嶽母,還大老遠地從虎賁迎回來。

當然,描秋隨後道出了雷氏父子真正的意圖,才不是為國家考慮。

如果虎賁那城池歸了朱雀,正好挨著雷氏父子的封地,那他們可以順便“代管”,更何況雷霆覺得皇上很把雷家看在眼裏,收拾了陳國之後,還順便褒獎了他們父子,給了不少的賞賜,還對外宣稱守禮有功。

這也就是雷氏父子會這麼想,這借禮器削封國奪王權,他們竟然認為真是禮器出了問題。

描秋這樣分析的時候,蘇筱陌卻不以為然,如果雷氏父子真的愚蠢至此,怎麼會登上這樣重要的位置,顯然他們有所倚仗,當然,肯定是他們手裏的兵權——雷家兵,天下驚。

雷氏父子關於訓兵上絕對有一套,他們甚至有兩萬死士,訓練出來的死士隻知道服從命令,不管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一聲令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所以蘇筱陌也知道為何夜如晦一直不動雷氏父子。

諸侯國經上一次滅了一些,收回了一些權力,但是卻不足以對抗雷氏父子。

雷氏父子能一直臣服,不知是時機未動,還是雄心不足,不過,絕對不是忠君罷了。

上次在花園中雷霆輕薄舉動,蘇筱陌早就看在心裏懷疑起來。

但是,她知道,夜如晦比她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不動手削兵權,想是沒把握吧。

但這件事情,她蘇筱陌還真幫不上忙。

再者,她也不想再參與政事。

如果與夜如晦能一直相守到老,她也不複他求了。

幾日後,朱雀皇宮擺宴迎接齊國公子與夫人。

也就是齊楚與雪舞。

蘇筱陌再次見到雪舞的時候,不由地感歎,不過幾月,雪舞簡直變了一個人,當初的刁蠻少女現在已經成溫婉人婦,坐立行端方有樣,眉梢眼角的都漾著溫柔,在看向齊楚的時候,分外的明顯。

蘇筱陌對於齊楚,一見便心生喜歡,這樣的年輕人,謙和有禮,是個君子。

尤其在他看向雪舞的時候,眼神中便再也沒有其它的人了。

這樣的眼神,讓蘇筱陌心裏一疼,她還清晰地記得那年在南燕皇宮,那一抹紅衣似火……

她不願意多想,給坐在身邊的吳謙夾了口菜,現在吳謙天天粘著她,好像根本不關心自己娘親什麼時候回來,蘇筱陌也是服了,吳憂的心真大。

席間齊楚將齊國國君的獻禮一並送上,又帶來了好消息,齊國今年大豐收,百姓歌功頌德,認為天子之福,皇後之德,天佑朱雀。

這次齊國公子與夫人來訪,是朱雀的大喜事,夜如晦是真的開心,雪舞雖然不是公主,但夜如晦顯然已當她是親妹妹,總之,這一夜主賓盡歡。

雪舞喝到興起,竟欲起身給大家舞一曲,倒是讓齊楚給止了,雪舞一笑也有些尷尬,畢竟她已非當初的雪舞。

蘇筱陌見狀讓歌伎入內助興。

直到子時,眾人方散。

吳謙困得直打嗬欠,卻仍舊撐著,那小小的身形很是單薄,看起來讓人心疼,蘇筱陌便讓人抱著半睡的他送回了房間,而自己倒是走了困,她披了件衣服便推門到了院中,月色融融,夜靜謐得可以清晰地聽到遠處的梆聲,已是醜時了,朱雀的皇宮與南燕的不同,夜裏沒有那樣的燈火常輝,與恢宏的南燕比起來,倒像是小門小戶的人家,還省著燈油。

不過,事實也是,朱雀的疆土雖廣,但都是被些諸侯小國給割據了去,上一次她獻的計,借禮器一事削了不少的小諸侯,收回了王權,陳國一事之後,所有的諸侯國都生了警惕之心,借口一事再也找不到了,或者說,那些之前還有所企圖的小諸侯們,也夾起了尾巴,收起了野心。

隻是無遠慮卻有近憂,朝堂之上,雷氏一族,光有霍氏不能與之抗衡,雷霆,就是那個在皇宮裏敢對她動手動腳而夜如晦都忍著沒動手的男人。

原本她便驚訝於雷家到底有什麼讓夜如晦都忌憚的,隨著她入宮後越來越了解,她明白,那雷氏父子手上的兵權是原因之一,而是雷氏一族祖上於朱雀一國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足以抵得起他們這一世的猖狂,更何況,雷氏逆上歸逆上,坊間傳聞,他們父子卻是最坦蕩赤誠的,那次對於她的輕薄,也被解釋為醉酒之後無心之失。

總之一句話,對雷氏父子不動方能彰顯皇上之大胸襟。

但是雷霆這豎子還當真以為他手裏有免死牌,上次描秋來也列了他幾項罪,話裏話外的全是雷家的獨斷專行,便是霍家也得讓著幾分,現在那雷氏見新皇登基,仍無動作,所以連起先對霍氏的那幾分禮讓也沒了。

蘇筱陌想到這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無聲地歎了口氣,自己還真是操心的命呢,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隻該享受眼前這美好與安寧,何苦勞這什子,再說夜如晦自會有辦法的,沒有自己,他又不是不會當皇帝。

想是刻在命運石上的神秘命理,注定讓她習慣了波蕩,起起伏伏中,那種手裏掌舵殺敵避險的感覺才證明她的存在,而非如此安逸閑適?

她苦笑。

心裏生了幾分灰頹來,此刻卻傳來幾聲哭聲,是寶寶的,每夜必是要哭幾聲的,孩子小,每每這時,她還未醒,倒是妙兒已輕聲柔語地哄起來,她耳聽得孩子們不似往日,倒哭得不可以自抑的樣子,便抬步往屋子裏走,急急間,小宮女跑出來說小殿下有些抽搐,該是立刻找太醫的。

蘇筱陌慌了神一邊讓她快去,一步跑進了屋子,卻正撞到了從內室出來的吳謙,他直接被她撞飛了出去,撞到了旁邊的床柱上,忙亂中,蘇筱陌甚至都記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沒有,她事實上聽到宮女的那句話,整個人的魂都飛了,再加上看到吳妙兒懷裏的孩子抽得真打挺,整個人更是腳軟心跳,差點昏了過去,她也不知道怎麼到達的太醫院,她當然等不得太醫跑過來,她和吳妙兒甚至越過了先前去請太醫的宮女。

半個時辰後,終於孩子憋青的小臉兒漸漸地回了血色,蘇筱陌才算鬆了口氣,院正說孩子此次發癇症大意不得,具體原因尚未查明,蘇筱陌的心已經碎了,不管是何原因,孩子一旦發了癲癇,便已經開始損傷腦子了,便是他不那麼聰明也是她的寶,但……

她不願意想下去,因為她知道,如果患了這種病是什麼結果,那是她無法承受的。

夜如晦此刻走了進來,臉上現了少有的憂急,蘇筱陌症症地看著他,仿佛不認識一般,仿佛不認識他一般,夜如晦聽過太醫彙報之後,走到了蘇筱陌的麵前,伸手將她攬在懷裏,聲音沉穩:“不必慌,便是太醫們瞧不好,我讓小綠進宮來,沒有她瞧不好的。”

蘇筱陌聞言心裏稍安了幾分,此刻她倚著他的臂膀,竟似真的找到了港灣,心裏沉甸甸的——他們現在是一家人。

她好像是頭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

不由有些怔怔的,寶寶此刻頭上還紮著銀針,看起來像個小刺蝟,倒不哭了,眼裏帶著好奇地看著夜如晦和蘇筱陌,而後小嘴一咧,露出五六顆小白牙,呀呀地兩句,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蘇筱陌眼眶一熱,想去抱又忍著,頭伏在夜如晦的身前,幽幽地道:“皇上,是妾臣沒有照顧好孩子……”

夜如晦隻歎了口氣,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問旁邊的人:“吳謙呢?”

吳妙兒哦了一些,好像想起什麼有些慌亂地看著蘇筱陌,蘇筱陌方想起,她好像把那可憐地孩子給撞倒了,她忙起身往回趕,卻未出門見太醫慌亂地抱著吳謙走了進來,吳謙自己捂著額頭,臉上一片血汙,指縫間還往外流著血,蘇筱陌還未過去,夜如晦已上前:“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