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雪齋(2 / 2)

剛剛叫完,突然間狂風大作。風裏麵夾雜著泥沙與冰雹,吹得人都無法站穩,倉朝義忙上前用手臂護著阿柿道:“快走吧,這裏環境太惡略了”阿柿死活都不走。又過了片刻,雷聲大作,拳頭大的雨滴像是從天上澆下來一般。倉朝義用力拉著阿柿道:“快走吧,待會命都沒了”

阿柿隻得不舍得看了看墓丘,轉身離開。

——————————————————————————

車帳已經過了洛陽城,阿柿渾身無力的躺著車裏,牡丹在一旁不住的安慰,“小姐,你吃口飯吧,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阿柿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合上眼睛,牡丹著急的快流下眼淚了,聲音中充滿哽咽。

“前麵到何處了?”外麵傳來倉朝義的聲音。

“到隱山了”

“那今晚在隱山驛站休息。”

阿柿聽著聲音,勉強的抬起身,掀開簾子向外望了一眼。

巍峨的隱山就聳立在眼前,天色已是晚秋,山峰已被染成紅黃之色。秋風吹起一隴一隴的枯葉,一片蕭瑟景象。山巔已經積起了厚厚的白雪,雪峰下隱約可以看到崎嶇的雪齋。

隱山驛站已經到了。將士們又開始整頓住宿,阿柿一個人靜靜的看著隱山上催人心肺的淒涼。倉朝義看出了阿柿的心思。

便上前道:“驛站過夜太辛苦了,不如你去雪齋吧!”

阿柿怔了怔,瞪大眼睛看著倉朝義問:“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倉朝義反問道。

阿柿又是一陣感動,心想“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好呢,心裏竟有些不忍。”

隨後欠了欠身,叫了牡丹,駕一輛馬車向雪齋去了。

雪齋漸進,阿柿的心裏卻是一陣陣緊張,“我是不是有些不守婦道?”阿柿的心裏很矛盾。

不多時車架就駛入雪齋。柴羽本來不想讓她進去,但也想不出阻攔的理由。

剛進祭天壇,就聽見鞭子抽打的聲音,阿柿心裏便起了疑心,順著聲音轉過去一看,竟然是川康,被吊在橫杠上抽打。

忙停車,跑過去說:“你們幹什麼,他怎麼說也是徐州領主的公子,你們怎麼能打他!”

領頭的小校見了是阿柿,忙示意士兵把川康放下,鬆了綁,對阿柿道:“小姐,不是我們想打,中秋的時候,國主捎來的命令,要每天賞川康二十鞭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阿柿仔細看川康時,****著的上身已經布滿了鞭子的傷痕,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報複,這一定是父親的報複”阿柿心想,便向川康走了過去,卻見川康用怯生生的眼睛看著自己,頭也不敢仰起,眼裏充滿了無助與痛苦。就像是挨了打,祈求憐憫的貓貓狗狗一樣,卻比貓狗多了一份恐懼。看見阿柿走了過來,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仿佛祈求阿柿放過他一樣。然後撿起地上的衣服問小校:“大人,我可以走了嗎?”

小校擺了擺手,等川康走了,搖了搖頭說:“我估計快瘋了。”

阿柿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眼淚幾乎掉了下來,卻強行忍了回去。

夜幕漸漸降臨,阿柿卻在穿戴整理,牡丹心知怎麼回事,就勸:“小姐,這麼冷的天氣,你都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不要去了,那裏那麼高···”

阿柿卻不理會。

“川公子也不會去的,他都傷成那樣了,到了崖壁上也一定會摔下去的。”

阿柿突然停住了,思索了片刻,又繼續整理打扮起來。

“川公子,想去又不一定去的了,他被軟禁在寢院,是不允許去中庭的”

阿柿已經打扮妥當,站起身來,輕輕的說:“我不是去見他,隻是和自己告別。”

“告別,”牡丹驚了一跳,差點叫了出來,哭也似的哀求道:“小姐,不要,不要啊”

阿柿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卻有一絲慘然,說:“我的意思是和過去的自己告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