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老師找到學生們後,看著頂上裂開又快要塌陷的房頂,眼神中全是害怕。但扭頭看著這三個學生們又再次把自己的生死拋之腦後說:“你們趕緊來講桌底下藏著。”等學生們都躲進去之後,房頂也開始砸下來大石塊,男老師怕講桌被砸穿傷害到學生們,便直接爬到講桌上用身體當做緩衝墊。大塊大塊的石頭不停的砸著老師的身體,每砸一下,男老師的身體就多一道傷口,但為了不讓學生們害怕,老師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突然!一大塊石板砸了下來,巨大的石板砸在老師背上,石板都被砸斷了,男老師的後腦勺也被斷掉的石塊砸的頭破血流,漸漸失去了氣息。
在外麵的街道上,民眾自願幫助鄰裏鄰居挖開碎石救人。但傾盆的大雨一直影響著他們救援的速度。一個大叔擦了擦眼鏡上的水珠,再次帶上時看見遠處的一抹紅旗,大叔激動的喊:“軍隊來了!我們有救了!”眼角出現的水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朱銘看到前方人手不足又發動神秘術士,召喚出大量的鬼去前方搬起石頭救人。其他人也不閑著,見到有巨石要砸下來,林北就給在場的人身上套上一層透明的防護殼。見到有人被壓在石柱底下,張墨和常洛熙也會上去要麼用風刃砍斷石柱,要麼用神秘術士改變石柱的密度。淅川肴和亞楠的神秘術士不適合救援,兩人也仍然發揮自己的餘熱抬著傷員離開。
就當一切行動十分順利時,這裏再次發生了一次餘震。範國成聽見腳下廢墟裏還有孩子在哭,不管餘震是否危險,綁上安全繩,把繩子的另一頭壓在石頭下麵,孤身下去打著手電筒照那個孩子。地下的空間越來越小,範國成聽著孩子的哭聲也越來越小心急如焚,往下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看見一個洞口也是不考慮那麼多就直接鑽進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個孩子。但奇怪的是有一雙手在托著那個孩子。仔細一看,那雙手的主人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女生。範國成輕輕把孩子抱在懷裏,一隻手拽著繩子往上爬。但突然!繩子的另一頭斷了,範國成掉到了剛剛的洞口,半個身子都被卡住了。在多次掙紮無果後便大喊:“喂!隊長!!”
終於,朱銘和另外兩個救援隊的人聽見了呼喊便跑過去。往下一看,範國成正雙手舉著正在啼哭的孩子喊:“先救孩子!”但餘震再次來襲,範國成的身子又往下陷下去了一點。範國成更急了喊:“趕緊!把孩子先救上去!”其中一個隊員趴在地上,俯下身子去夠那個孩子,但距離還是差了一點,於是又探出更大麵積,終於把孩子抱在懷裏。另一個隊員趕緊抓著他的腳腕將他拉上來。
朱銘拿著鐮刀,手握著刀刃的那半段伸下去說:“範國成!抓著!”但奈何範國成被卡的死死的,根本抓不住。餘震也越來越厲害。範國成的身子還在往下陷,於是喊道:“別救我了!去救別人!”另一個隊員喊:“你閉嘴!咱們不拋棄不放棄!”但範國成還是主動放下手說:“走吧,我活不……”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個石板就豎著砸了下來,範國成的上半身被砍斷,徹底沒了氣息。
幾人來不及傷心隻能撤退。經過幾個小時的救援,從白天到晚上,救援隊的人幾乎一整天沒有休息。終於到了第二天上午才救援完畢。
士兵們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被雨水和汗水徹底浸濕,士兵們極度缺水,有的人甚至能一口氣喝完一整瓶水。
最後統計人數時,僅僅一個連隊就犧牲了四個人。而這樣的結果幾乎每個連隊都是。
朱銘看著自己的隊員們身上的傷口也都很心疼。於是和隊長華振東商論完後先帶著隊伍回基金會了。
回到基金會後,朱銘帶著隊員們來到醫務室。醫生用針線和棉布等來縫合傷口,隊員們一個個疼的齜牙咧嘴。完事之後一個個跟抽了魂一樣坐在地上仰著頭。
朱銘調侃道:“你們不是還活著嗎?”常洛熙回答:“現在和死了差不多,又餓又渴還累的。”朱銘不禁笑了笑說:“你們回宿舍吧,我給你們帶飯吧。好好休息,吃好喝好後睡一覺。”隨後常洛熙幾人回到宿舍,朱銘則去食堂裏一個人買了六個人的飯,將這些分給眾人後也回到宿舍裏躺著。
到了晚上,朱銘躺在床上。腦子裏又浮現出希芸他們被殺的模樣,還有考斯特說的話。坐起來後看著懷表裏的合照,又回想起那個婦人對自己隊員們那種玷汙。於是自言自語說:“林,對不起了……”隨後打開燈寫信。寫完信之後,整理好需要的東西,脫下軍禮服換上自己的衣服,拿著鐮刀和長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