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穿軍禮服的人踏著正步緩緩走來,上飛機將棺帛小心翼翼的抬下來,朱銘懷中的骨灰盒也被雙手接過。
朱銘和林北也隨著幾個軍人下了飛機,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的棺帛。
經過幾道繁瑣的表麵工作之後,朱銘和林北最後目送了他們最好的朋友被抬進火葬場。兩人本想也過去,但蔣聶政擔心他們會受不了朋友離別的痛苦也就拒絕了他們的請求。隨著一陣黑煙升空,最後被抬出來的隻剩下四個高度不足五十厘米的小盒子。朱銘和林北跟隨隊伍來到烈士陵園前,看著地上已經提前挖好的坑,又想到了朋友們徹底天人兩隔了,心裏猶如一把利劍在瘋狂突刺。
天空陰暗。等到烈士們的盒子被埋進去、在墳墓前立上墓碑後,天空也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鬧著每個人的心情。林北站在墓碑前麵低著頭,很久很久也不說一句話。朱銘則是蹲在一邊,看著遠處發呆。
這時一個男人走過來給朱銘打著傘,而他的下屬也很有眼力見為林北撐著傘。朱銘抬頭看著眼前這位身材高大、麵相和藹還有些皺紋的慈祥中年人,也站了起來。那中年人拿出一根煙遞給他說:“抽根煙吧,應該能好受一點。”朱銘本想接過煙,但想起來朱鹮生前警告他不準抽煙、不準喝酒、不準賭博等規矩,又準備拒絕。但又看在這男人的麵子上也還是禮貌的接過了煙,將其放在已經被雨淋濕了的口袋裏後說了聲謝謝。
那男人以為朱銘好受了些便說道:“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我早聽說過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力,也有幸見識過你們憑一己之力抓回來的斯科特,你的隊員們雖死猶榮。”朱銘還沉浸在傷心中,但也還是禮貌的回答:“嗯。謝謝您的誇獎。我的隊員們的確是英雄。”那男人卻話鋒一轉說:“自古英雄定太平,未見英雄享太平。畢竟小孩子太小了。”隨後拍了拍朱銘的肩膀。朱銘聽出來這男人言語中對他的隊員們的輕視,但還是忍住不生氣,但還是回懟道:“李白曾說過‘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青年才是國家進步的力量,也是推動人類發展的力量。”
那男人隻是笑笑,但並沒有說話。但他的笑仍透露出一種陰險和譏諷。隨後又說到:“是,你們青年的確是推動人類進步的一份好養料。”朱銘實在不想聊下去了便說:“希望您能有幸看到我們這些養料發揮作用的時刻。”隨後叫上林北離開。
來到隊員們的宿舍門口後,朱銘對著林北說:“收拾他們的遺物吧。”林北看著宿舍上的門牌號沉默了一會說:“不了吧,留著他們的遺物也當做他們還在我們身邊了。”朱銘看著林北沉默片刻道:“行吧……”隨後打開門回到宿舍裏。
朱銘來到床邊,頹廢的重重砸在床上。一條胳膊擋在雙眼前麵,調整呼吸準備好好睡一覺。
在亞爾珂卅總部,幸存的考斯特和歌莉婭來到首腦府邸中。歌莉婭攙扶著快要摔倒的考斯特說:“現在我們徹底輸了,你想怎麼辦?”考斯特沉默不語。歌莉婭又繼續追問:“這也是你的計劃嗎?發動總攻讓我們死傷慘重?”
“至少也重創了那些神秘學者。”
“你他媽的還有臉說這個?!”歌莉婭聽到考斯特還在慶幸便生氣了,又繼續罵道:“你他媽的害死了我們多少人?好不容易幾乎用盡我們所有的資源才複活撒歌爾斯穆蘭爾,讓你僅僅幾小時就全敗光了!”考斯特知道自己輸了,但還是不服氣,又掐住歌莉婭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威脅道:“不許質疑我的決定。”歌莉婭艱難的喘著氣質問:“你還有辦法嗎,昂?”考斯特鬆開手,歌莉婭重重摔倒地上,用雙手將自己撐起來看著考斯特。
“古神秘術士卷……”
“什麼東西?”
“用那些東西可以帶我們重回巔峰。”考斯特隻顧自言自語。
歌莉婭站起身問:“考斯特,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的想法!”
考斯特放輕語氣說:“當初我為什麼沒想起來呢?我們最初撤退時趁亂從最高檔案室裏偷走了一些神秘術的卷軸,我們用那個東西就可以重新開啟我們偉大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