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詡恨恨瞪了沈之渙一眼,都是眼前這個男人搶走了自己的母親。周詡一個人埋頭吃飯,另三人則聊得很是開心,周詡一時仿佛成了局外人。
這時別墅外傳來了騷亂的聲音,沈之渙眉頭一皺,道:“福伯!”一個年約六旬白發蒼蒼的老人恭身道:“老爺有何吩咐?”沈之渙道:“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要外麵立即平息下來,別影響了我的客人享用晚餐。”說完友好地對著周詡笑了笑,周詡卻把臉轉到了一旁。福伯微微鞠躬,道:“是,老爺!”
四人接著用餐,可是外麵的騷動越來越大,到後來竟響起了槍聲,沈之渙也意識到了事態有些嚴重,正想起身出去的時候,門被人一腳踢開了。“呼啦……”一眨眼就進來了三十多名漢子,個個體形健碩,手持微型衝鋒槍,其中一人拿槍指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那男子濃眉粗目,道:“大哥,是洪門的人,火並時福伯突然叫我們停手,我們因此失去了好多弟兄!”沈之渙麵不改色,對著最後走進屋的青年道:“洪門這樣的大幫派竟也盯上了資陽這旮旯之地麼?”
青年哈哈大笑,道:“早聽說虎幫的沈之渙氣魄和膽量超乎常人,今日看來,確實是真的啊!難怪沈先生能白手起家,創立虎幫,並且能在幫派林立的資陽開創一番局麵。”沈之渙笑道:“我可不信洪門今天殺我這麼多兄弟就是為了來吹捧我?”青年道:“其實洪門的意思很簡單,隻要你歸附我洪門,承認虎幫是洪門在資陽的分幫。”沈之渙道:“說簡單些還不是想讓我將辛苦打拚獲得的虎幫,拱手讓人。”青年道:“我不認為沈先生如今還有其他的選擇,況且這樣你既可以繼續當你的虎幫老大,又可以有洪門這樣的大幫撐腰,有什麼理由拒絕呢?”沈之渙道:“如果我不答應呢?”青年笑道:“那還不簡單!”說罷掏出手槍就將剛才的俘虜一槍斃命,孫靜姝驚聲尖叫,沈之渙怒道:“你在威脅我?”青年聳了送肩:“這隻是誠意的邀請!”沈之渙想了想,道:“你們什麼時候收買了福伯?”青年向旁支了支嘴,兩名漢子出去把福伯押了進來,沈之渙道:“福伯,你當沈家的已經二十餘年,為何……”福伯跪下痛哭道:“老爺,阿福迫不得已啊,洪門秘密控製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低頭啊!”
青年緩緩道:“怎麼樣,沈先生想好了麼?”沈之渙歎道:“我不能讓我的兄弟們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日子。現在別墅外麵恐怕已經圍滿了我的人,我如果死了,你也逃不了!”青年笑容一僵,拉過沈培,用槍抵在他的太陽穴上,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這是你兒子吧,先讓他去問候一下閻王爺!”沈培麵無表情,道:“爸,別受他的威脅,我們沈家沒有懦夫!”沈之渙讚許地看了沈培一眼,孫靜姝卻坐不住了,騰地站起來衝了過去,但立刻被兩名漢子攔住,青年笑道:“怎麼,尊夫人想先行一步麼?那我成全你!”話畢用槍把擊暈了沈培,然後指著孫靜姝,就要開槍。
周詡大聲道:“別傷我媽!”孫靜姝不禁淚下,看看周詡,溫柔地道:“你終於肯叫我一聲媽了!”閉上了眼睛,一副甘願赴死的神情。周詡感覺自己的血沸騰了,雙拳緊緊地握著,劈啪作響,一股力量從丹田內直衝腦中,周詡隻覺得腦中“轟”地一聲,便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