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時辰後,太子像一隻吃飽了的、饜足的貓,伸了個懶腰,走了出來。
對等候在廳堂,準備送舞傾塵獻舞的三皇子說道:“從明天起,把萬花樓交給傾塵打理;今晚她不去獻舞了,你去《醉月玲瓏》找一名叫襲月的小姐,讓她進宮。”
三皇子麵臨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發懵。兩分鍾後,才在太子的催促下,鼓起勇氣說道:“襲月小姐的舞蹈,臣弟看過。舞跳得雖然不錯,可容貌和傾塵小姐沒法比。要是父皇不滿意,端木小姐豈不危險?”
太子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極為不滿地說道:“叫你去辦,你就去。本太子的事,何時輪到你過問?”
“臣弟不敢。”三皇子連忙回道,隨即不死心地問了一句:“那要不要對端木大小姐交代幾句?”
太子腦子裏,瞬間閃現出那位才華橫溢、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女子,心沒由來地一痛;再想想那把高高在上、金碧輝煌的椅子,終於狠聲說道:“不用了。孤昨晚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你派人盯緊她,如果失敗,不要留活口。”
三皇子聞言,臉如死灰!知道太子狠絕無情,可沒想到,他竟然連傲曦那樣的女子,都能忍心利用,都能舍得痛下殺手。皇位就如此重要?為了它,就可以什麼都不顧?
三皇子的心,一陣陣疼痛。曦兒,那樣一位柔弱善良、嬌憨可愛的小姐!不行,我絕不能讓她為了太子,白白犧牲掉。
我要去找她,告訴她事實真相,並對她表明心跡。實在不行,我就帶著她遠走高飛。
三皇子陽暉第一次沒有聽從太子的命令,他沒有馬上去接襲月,而是派了手下過去,自己則快馬加鞭,直奔尚書府而去。
他沒有見到傲曦。尚書大人的理由很充分,“傲曦即將成為你的皇嫂,哪能隨便和你想見?”
三皇子沒辦法,咬破手指,寫了幾個字,交給了尚書大人,“求您,事關傲曦的安危,請您務必將此書信,交給她。”
“情況有變,千萬小心!”書寫著八個血淋淋的大字的宣紙,包著一顆圍棋子,真是觸目驚心。
傲曦正要準備出發,收到三皇子的血書和棋子,馬上問端木父子:“三皇子人呢?”
端木尚書悻悻然說道:“走了。曦兒,你豈能在私下見三皇子?讓太子爺或是皇上知道了,哪還得了?你要注意名節。
傲曦怒急!自然沒有好話對著端木老太爺。當即一聲冷笑,“哼!名節?命都要沒有了,又哪來的名節?還是你們巴不得我成了老皇帝的寵妃?我告訴你們,從現在起,不要再利用我;否則,不論我成了太子側妃,還是皇上的嬪妃,休想我幫家族一點忙。”
傲曦已經用不著再隱忍。因為今晚過後,她成不了皇上的人,那就乖乖等著及笄,嫁給太子;最壞的結局,就是她下毒不成,成為通緝的逃犯。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以她現在的本事,就算要了色鬼皇帝的命,那也是無聲無息,不會被人發現的。
棋子,棄子。也就是說,太子準備拋棄自己了;那就說明,攬月那邊已經試探出結果了。
今晚攬月不出場跳舞,太子就準備犧牲自己了。一個日進鬥金的《醉月玲瓏》和尚書府相比,惑力不言而喻,有了銀子,才會有一切。
李陽暄,我會讓你後悔的!
穿著碧如湖水的翠煙衫,腰係白色水霧繡百花曳地長裙,身披掐銀絲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如雲的秀發挽了一個慵妝髻,流蘇上垂下的珍珠閃爍著瑩潤的光澤,發鬢戴著三朵白色梔子花,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