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眥欲裂,呼吸急促的聖母,扭曲的精致臉龐,忽然換上了一片茫然。
她微微歪著腦袋,瞧著文婕三人正要離去的背影。
眼看三人便要走出殿去,聖母忽然激動的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司徒擎龍的衣袖。
她音調顫抖,雙手力道大的異常,恨不能掐入司徒擎龍的皮肉之中:“不!不準走!你不能走!不!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啊!嗚嗚嗚……”
聖母帶著哭腔的語調,聲嘶力竭柔情百轉。
最後甚至扶在司徒擎龍的手臂上,痛哭流涕起來。
無奈的與文婕對視一眼,顯然是有些責怪她多管閑事惹來了麻煩,司徒擎龍便欲再次將那聖母甩開。
可司徒擎龍還來不及動手,一把明晃晃泛著幽幽綠光,顯然是粹有劇毒的匕首,便直直的向司徒擎龍的胸膛刺了過去!
距離實在太近,又事出突然,就算是司徒擎龍,也難以在這霎那之間,既不傷人,又逃出升天。
僅僅片刻的猶豫,銳利的匕首,便毫無阻隔的插入了司徒擎龍的胸膛!
司徒擎龍澄澈的眼,映照著聖母扭曲的精致臉龐。
她迅速的拔出染血的匕首,血液迅速的噴濺出來,染紅了她的雙手和衣服。
司徒擎龍用手按壓住胸口,見那聖母凶狠的還要再次刺擊!
就算他如今陷入甜蜜期的內心再寬容,也不可抑製的升起了怒氣,一巴掌將聖母甩飛了出去。
走在前方的文婕,早就被驚壞了。
這說來挺長,其實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文婕根本來不及出手。
司徒擎龍受傷的畫麵,讓文婕原本遊戲的心態蕩然無存。
眼看那聖母被甩出數十米,直直的撞上了聖堂正前的神像生死不明。
文婕顧不得理會,將嚇哭的小紫英放下,慌亂的查看司徒擎龍的傷勢,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著急的捂住司徒擎龍依舊在冒血的傷口,慌亂焦急和心疼的感覺交織,一向舉手抬足便可救人性命的文婕,此刻卻慌了手腳:“這,這傷有毒,我,我給你療傷,我就是笨嘛,又把事情搞砸了,早知道一開始就別理這個瘋婆娘了,你忍耐一下,我馬上就治好你。”
聖台上,倒地的聖母,婆娑著雙手上,因為毒素而變得越發深沉的血液。
甚至伸出舌頭舔膩這帶毒的血液,喉嚨裏,發出一種愜意低沉的笑聲:“哼哼嗬嗬,治好?那種傷勢怎麼可能治好,當年他就是這麼死在了我的手裏,就像這血一樣,濺滿了我的身上,我終於能和他融為一體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他不該背叛我!”
略顯艱難的支撐著坐起身,聖母發現她斷了兩根肋骨,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暢快的心情,嘴裏繼續念叨:“我將他的屍體藏在房裏,那個賤人,還滿以為他會去找她,與她廝守,因此每天,都在那顆該死的樹下苦苦等候,還真以為自己能等成望夫石嗎!”
文婕施展重生之力,她發現這種毒素確實相當歹毒。
雖然並不會急速致命,但擴散的速度,卻是她前所未見的。
僅僅片刻,便滲透了司徒擎龍半個身子,皮膚都微微泛綠了。
治愈了他的外傷,文婕取出了一枚破滅重生丹,這樣盤根錯節的毒素幾乎不可能肅清,隻有這破滅重生丹,才能換來一線生機。
慶幸自己沒有因為那瘋婆子失去司徒擎龍的同時,文婕直接將這聖母劃分到了毒婦的行列。
這種手段,已經不是狠毒二字,能夠簡單形容的了。
這邊在治療,那聖母卻好像陷入了她獨自的回憶中,兀自絮絮叨叨,嘀嘀咕咕:“好啊,既然那賤人想等,我就成全她,讓她永遠永遠一直這麼等下去,哈哈哈哈!”
瘋笑著,那帶著汙血的手掌,捂上她精致絕美的臉龐,留下妖豔刺目的痕跡:“我要永遠跟他在一起,而你們,永遠都別想再見!哈哈哈哈!”
聖母忽然奮力的爬起身,艱難卻拚盡全力的向著後堂奔去。
文婕依舊不理會,她在乎的,隻有司徒擎龍的傷勢,眼看司徒擎龍的臉色再次紅潤起來,她才微微的放下心。
隻是司徒擎龍卻瞧見了聖母那古怪的舉動,皺眉站了起來:“我們過去看看吧,這件事隻怕當真有些隱情,刺傷我的事,似乎刺激到了這聖母苦心壓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
文婕取出一個軟椅,將司徒擎龍按下,不讓他亂動:“你在這休息,我去看看。小紫英,你代替我好好照顧大哥哥。我去去就回。”
紫英帶著依舊有些驚嚇的雙眼,連連點頭:“好的,大姐姐,我一定會乖乖照顧大哥哥的。”
雖然傷勢複原了,失去不少心血的司徒擎龍,身體依舊有些發虛,尤其是他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好在文婕的丹藥始終在持續發揮作用,不斷讓他恢複的更好,若不是本身便有極隱晦的嚴重傷勢,這樣的治療足以讓他恢複如初了。
離開前,文婕向殿外張望了一眼,奇怪道:“不過這邊也真古怪,通常這麼重要的地方,鬧了這麼大動靜,那些護衛不應該進來查看嗎?”
紫英立刻解釋道:“娘……不,聖母大人平日非常嚴厲,嚴令侍衛不得到她命令,不得入內,否則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必會有一番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