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185年,天公將軍張角,地公將軍張良率信徒五十餘萬各地起事,一時間袞州,青州,徐州,冀州,荊北亂民盡起,烽火連天,各地官軍自顧不暇,各地世族驚恐,夜不能寐。這黃巾軍遇上世家大族必是滿門皆斬,抄家無數。待到太平軍軍勢更甚,更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作惡較之官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賈詡正悠哉遊哉的看著閑書,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可他那書童就沒那麼平靜了,看著每日賈恭從長安城裏帶回的消息,小書童根本就沒心思陪賈詡讀書,總是擔心人人眼中殺人狂魔般黃巾軍把他這小書童抓回去煮了,可賈詡總對小書童的焦慮視而不見,甚至總問他是不是最近讀書累了,還讓他多休息會。以至於第五日賈恭從長安帶回消息時,賈真居然拽著賈詡的衣裳痛哭流涕,讓賈詡帶著他逃命去。賈詡還真是哭笑不得,在他看來,那黃巾軍不過流民,哪裏會是朝廷中央軍的對手;再加上長安乃關中西都,函穀關,武關均是天下雄關,哪裏是些草寇就能敲開的地方;哪怕再不濟,敵人兵鋒直指長安,他也在長安郊外,要逃更是方便得很。不過令賈詡心中冷笑不已的是,朝廷居然直至現在未發兵一卒,實在居心叵測。大漢朝廷曆來為削弱地方上的權利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眼下便是讓天下諸侯於那黃巾惡鬥一場,待到兩敗俱傷,朝廷盡出精銳把雙方收拾了,到時便又能保漢室權威,端的是個美好的想法。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策乃是陽謀,讓你不得不中。
可令賈詡真正冷笑之處,便是這朝中百官將諸侯和黃巾想得太簡單,諸侯和黃巾亦不是傻子,哪會自相殘殺容你坐山觀虎鬥。其中變數之多更是讓人難以捉摸,難保諸侯不會收降流民,趁機做大勢力,割據一方;若黃巾中有多智之人,必會速取幽州,轉道壺關,直下洛陽,那時必是漢室難存,天下大亂。
天下局勢仍十分混沌,賈詡現在能做的便是等,等那雄主起兵,雪中送炭,委身治下,換來肝膽相照,以誠相待,未來便明朗了。也許真是繼承了這副身體,賈詡兩世為人的經驗和這聰明絕頂的頭腦融為一體,賈詡每日得到賈恭消息預測形勢,美美言簡意賅,一語中的,未來局勢總是被賈詡先料一招。這令賈恭極為歎服,心下以為太公孫兒乃是神童,驚為天人,更加死心塌地忠誠於他。
賈詡一時間思緒萬千,可賈真的抽泣一下子讓他驚醒,不由得鬱悶起來。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生錯了性別,若是換了別人定以為是位黃花大閨女在這抽泣。賈詡認為自己長的麵色蒼白,陰氣森森已經夠倒黴了;可他視同親弟的賈真居然細皮嫩肉,朱唇皓齒,柳葉眉,星辰眼,再加上一頭烏黑散發。若不是峨冠博帶,便是一絕色美女,這可真是讓人鬱悶的要吐血。賈詡輕歎了口氣,不由得好言安慰起來,誰叫自己對他百般疼愛呢。
“少爺,老奴回來了。”賈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讓你打探的事如何了?”賈恭仔細上報:“少爺打探之人乃是宦官曹嵩養子,許子將月旦評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現任洛陽令。”賈詡不由有些惡戲的想到:那“五色棒”該樹立起來了吧。正思量之際,一隻信鴿撲楞著翅膀飛進茅屋之中,賈詡下意識地伸出胳膊,讓那信鴿落在上麵。
剛剛還在賈詡懷中對說話的賈恭不聞不問,可聽見信鴿的聲音,賈真連忙跳出賈詡懷抱,一把抓住那信鴿,好生撫摸起來。賈詡被他這一動嚇了一跳,看見賈真因見了信鴿玩心大起,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看起了信件。賈恭卻明白,賈真是賈詡的逆鱗,絕對不能觸碰的逆鱗。賈龔看這賈詡長大,賈詡同齡朋友少得可憐,僅有這也個太公收留的小子每天陪著賈詡,賈詡就像一個哥哥般寵他。賈恭清楚地記得,賈詡十歲時,隨意的去後花園散心,老主人派賈恭去叫他。行至後花園,突然發現兩個家丁對著八歲的小賈真推搡著,口中俱是不屑直言:“一個野種,憑什麼讓我們替你打水端菜,不過一個撿來的小鬼,竟在賈府耀武揚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賈恭正要發怒上前阻止,可突然要中讓他全身發冷的感覺,恍如置身九幽,頭一偏卻望見了讓他至死難忘的一幕。那是怎樣的目光,不帶一絲生氣,看著那兩個家丁的賈詡滿眼的死氣,好像那是兩個死人。可同時賈詡卻一動不動,眼睜睜的見賈真受人辱罵推搡,直到家丁離去,賈真哭哭啼啼的去找太公。賈詡依然一動不動,可陰森之氣卻充斥了夜幕下的後花園,賈恭害怕,他在害怕,居然一陣的小跑,離開了那個讓他幾乎無法喘氣的後花園。第二日,府中便傳那兩個家丁消失了,沒人知道兩人到哪去了,賈詡依舊談笑自若。自此日開始,賈恭對賈詡多了一份情感,那是敬畏。
賈詡看了看信中的內容,不由得冷笑出聲,董卓屯兵,亂世更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