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先天殘疾,體弱多病的不幸兒;亦不是重重陷阱,勾心鬥角的繼承人。不屑於流於俗套,言笑晏晏;又不敢好高騖遠,追名逐利。隻言片語,多是顏色淡淡,哪知滿心的不甘;眼角眉梢,總有古井無波,豈見一身的彷徨。
大丈夫豈無淩雲壯誌,懷才不遇者多如過江之鯽,悲夫!古今多少豪傑,總也可數,其餘者莫不是過眼雲煙。人生在世怕不是就為留一名耳,可芸芸眾生誰又能輕易得償所願!
家道中落,豪門衰敗如斯,抱著幹淨的夢想,沉重的理想,還有那一絲不接實際的幻想,渴望再大學的汪洋裏馳騁。哪隻汪洋深處凶鯊,毒鰻,惡魔從生,直接將原本希望重新人生的我擊得粉碎。內心的激情幾經砥礪後消磨殆盡,滿腔的渴望曆經風雨後無影無蹤。待人接客保留了長久的禮貌優雅,但卻不在熱情;談吐之間隻剩下一貫的深邃含蓄,隻是再無歡愉。
望著台上手舞足蹈,唾液橫飛的主席,我頗有一絲可笑。忽地又敬佩起來,不是人人都能恬著臉甘做小醜的;倏而又有些同情,上位者的悲哀可見一般。
更衣室裏,隊員們拉幫結派的團在一起,我一人呆在一邊視若無睹,守好我的門一切便與我無關。教練懦弱,帶出來的隊員隻會窩裏鬥狠,外戰熊;原本指望快樂身心的足球,去又被外校作假攪的了無生趣。
至此之後,我便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明哲保身,旁觀世人。看權利傾軋,睹鉤心鬥角。世間本皆是塵埃,少有“出淤泥而不染”,多是淪落紅塵,汲汲於名利之徒。“當初自己不也是這樣嗎。”想及至此不由得無語,苦笑反思:“原來世間本無淨土,處處蒙塵,隻是程度不同罷了。"
"怕是要平平淡淡,聊度餘生了。”躺在床上,思慮良久,終究抵不住倦意襲來,沉沉睡去。夢中偶有人言,“此子智謀鬼譎,誌節深沉,城府頗深,亂世方顯,若是荒度人生,實在可惜,不若......嗬嗬,切莫令吾等失望.......”
南柯一夢,終有竟時,隻剩醒來。
注:《三國誌·賈詡傳》
賈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少時人莫知,唯漢陽閻忠異之,謂詡有良、平之奇。九州春秋曰:中平元年,車騎將軍皇甫嵩既破黃巾,威震天下。閻忠時罷信都令,說嵩曰:“夫難得而易失者時也,時至而不旋踵者機也,故聖人常順時而動,智者必因機以發。今將軍遭難得之運,蹈易解之機,而踐運不撫,臨機不發,將何以享大名乎?”嵩曰:“何謂也?”忠曰:“天道無親,百姓與能,故有高人之功者,不受庸主之賞。今將軍授鉞於初春,收功於末冬,兵動若神,謀不再計,旬月之間,神兵電掃,攻堅易於折枯,摧敵甚於湯雪,七州席卷,屠三十六(萬)方,夷黃巾之師,除邪害之患,或封戶刻石,南向以報德,威震本朝,風馳海外。是以群雄回首,百姓企踵,雖湯武之舉,未有高於將軍者。身建高人之功,北麵以事庸主,將何以圖安?”嵩曰:“心不忘忠,何為不安?”忠曰:“不然。昔韓信不忍一餐之遇,而棄三分之利,拒蒯通之忠,忽鼎跱之勢,利劍已揣其喉,乃歎息而悔,所以見烹於兒女也。今主勢弱於劉、項,將軍權重於淮陰,指麾可以振風雲,叱吒足以興雷電;赫然奮發,因危抵頹,崇恩以綏前附,振武以臨後服;徵冀方之士,動七州之眾,羽檄先馳於前,大軍震響於後,蹈跡漳河,飲馬孟津,舉天網以網羅京都,誅閹宦之罪,除群怨之積忿,解久危之倒懸。如此則攻守無堅城,不招必影從,雖兒童可使奮空拳以致力,女子可使其褰裳以用命,況厲智能之士,因迅風之勢,則大功不足合,八方不足同也。功業已就,天下已順,乃燎於上帝,告以天命,混齊六合,南麵以製,移神器於己家,推亡漢以定祚,實神機之至決,風發之良時也。夫木朽不雕,世衰難佐,將軍雖欲委忠難佐之朝,雕畫朽敗之木,猶逆阪而走丸,必不可也。方今權宦群居,同惡如市,主上不自由,詔命出左右。如有至聰不察,機事不先,必嬰後悔,亦無及矣。”嵩不從,忠乃亡去。英雄記曰:涼州賊王國等起兵,共劫忠為主,統三十六部,號車騎將軍。忠感慨發病而死。察孝廉為郎,疾病去官,西還至汧,道遇叛氐,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詡曰:“我段公外孫也,汝別埋我,我家必厚贖之。”時太尉段熲,昔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故詡假以懼氐。氐果不敢害,與盟而送之,其餘悉死。詡實非段甥,權以濟事,鹹此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