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滲人的。”平頭玩家搓了搓手臂,轉身就見時意七扒開一名旅客的嘴,朝裏麵看了看。
“嘴裏還能藏人?”平頭玩家忍不住問道。
“他們說不定很小,”時意七繼續扒下一名旅客的嘴,順便回答了他的問題,“又沒見過他們,要懂得開拓思維。”
平頭玩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忍著恐懼,也跟著他一起扒旅客的嘴。
“嘀嗒嘀嗒……”紅鬧鍾上的分針指向數字三,時間過去了十五分鍾。
一無所獲的平頭玩家,唉聲歎氣道:“我連牙縫都看了,什麼也沒有,倒是聞了一嘴的腐爛味。”
這會兒,時意七蹲在地上,拉起女旅客肚子上的衣服,上手摸了摸,觸感像在摸樹幹,硬硬的又有點軟。
他眯了眯眼睛,拔出儀刀的劍鞘,小心翼翼地剖開女旅客的腹部,刀口剛滑一半,手突然被抓住。
女旅客抬起頭,陰森地盯著要剖開她肚子的人,皮包骨頭的手加大了力度。
“你過來,抓住她的手。”時意七看都不看她一眼,朝正在檢查旁邊座位的平頭玩家喊了一聲。
平頭玩家牢牢地束縛住女旅客的手,驚恐地看著時意七一點點剖開她的腹部,出乎意料地沒有液體流出,然後他把刀口往兩邊拉,一字一句地說,“找——到——你——了。”
“嘻嘻,被你找到了!”裏麵,是個濕潤的沒成型的胚胎,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包裹住它的那一層膜裏傳出,並且躁動了一會兒。
聽到這聲音,平頭玩家毛骨悚然,“藏……藏肚子裏了!”
“啊!”女旅客鬼哭狼嚎,惡毒的目光像根刺般,狠狠地紮在時意七身上。
“我是個紳士,”時意七笑了一聲,“不會搶你的孩子,隻是看看而已。”他把衣服拉下來,並且輕輕拍了拍女旅客的肚子。
女旅客的聲音戛然而止,頭往後仰去,變回了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屍體。
“這是第一個,”平頭玩家放下女旅客的手,看向其他旅客,“歌詞裏說了春夏秋冬,那是不是還有三個?”
時意七直白道:“叫上他們,一起剖肚子。”
第二個是繆爾找到的,出人意料的是,它竟然在男旅客的腹部裏,幾乎成型的胚胎把腐爛發臭的胃、腸子擠到一邊,差不多占據了整個肚子。
繆爾剝開他的肚子時,他還一臉痛苦地叫嚷,“快!快點把他拿出去!”
當然,繆爾沒如他的願,任務以外的事一律不做,找到了就行。
平頭玩家像悟到了似的,愁眉蹙額道:“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
最後兩個也找到了,無一例外,全都藏在肚子裏,看看紅鬧鍾,剛好過去十分鍾,還剩五分鍾才結束。
“嘻嘻哈哈……”孩子的歡聲笑語回蕩在車廂裏,“被你們找到了,被你們找到了——”
平頭玩家如釋重負,回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腦中卻還想著‘先生’這個詞。
時意七輕手輕腳地走到白義玖的身後,親密地摟住他的腰 ,血紅的眼眸不懷好意地眯起,“怎麼樣?要不要跟我玩,我技術很好,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白義玖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麼,他淡漠道:“你不是他。”
“我們共用一具身體……”話說一半,時意七低下頭,忽然不動了,眼眸變回半透明的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