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眉頭一皺,轉身朝幽暗的走廊盡頭走去,既然電梯不行隻能走樓梯。
時意七在髒亂的地板上撿到一截結實的鐵棍,就像一把筆直的劍,瞬間腿也不哆嗦了,高興得兩隻眼睛笑得像兩根彎彎的香蕉。
剛高興沒多久,時意七的腿又開始抖動起來,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順著臉部輪廓流下。
他站在樓梯口,驚恐地啃咬著右手指甲,內心不斷重複:沒有陽光果然很恐怖,沒有陽光果然很恐怖……。
陰暗的樓梯間,詭異的氣息濃重得令人不寒而栗,階梯上遍布醒目的血手印和血腳印,發黃的牆壁上雜亂的血手印互相重疊,形成一幅奇怪的血畫。
像是來自地獄的階梯,無數惡鬼就在階梯的盡頭等待著他們。
濃重的血腥味在鼻腔揮之不去,莫爾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踏上樓梯。
時意七咬咬牙,邁著沉重地步伐,硬是跟了上去,每踏上一層階梯,胸腔裏的心髒似乎要跳出來逃離這恐怖樓梯。
他祈禱著快點走出樓梯,然而此時的時間卻變得無比的漫長,怎麼走也走不到階梯的盡頭。
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時意七頭上,他停下啃咬指甲的動作,迅速摸一把頭頂,手中多了一些黏液。
時意七顫顫巍巍地看向上空,密密麻麻的眼珠子赫然出現在視線裏,他握緊左手鐵棍,閉上眼睛再一次睜開,沒有眼珠子,手上也沒有黏液。
他低頭,瞳孔放大,繼續咬著手指甲,在腦中開啟了問答模式:“外婆,我能不能把太陽揣進兜裏?這樣我就不會恐懼了”
太陽光於時意七而言是神聖的,隻要有陽光,再恐怖的凶宅他都能溜達一遍,通俗點講就是陽光能給他加倍壯膽。
腦海中浮現外婆慈祥的麵龐:“傻孩子,太陽很大,你的兜太小裝不下,不怕,外婆給你打燈”
外婆的話讓他心安,恐懼心理驅散了很多。
“你好啊~”一句輕飄飄地怪聲驟然響在耳畔,時意七怵在原地,大腦一瞬宕機,腳踝處轉來一股冰涼且濕滑的感覺。
他緩慢看去,黑乎乎的觸手纏住了腳踝,張口想叫莫爾,下一秒嘴就被從身後竄出的觸手堵住。
時意七一口咬在觸手上,很柔軟,但是好惡心,好惡心……,感覺像吃了一坨答辯。
他想逃跑,想揮動手中的鐵棍,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身體仿佛被下了定身咒。
更多的觸手竄出,纏繞住時意七的身體,把他整個人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球,他漸漸失去意識。
白裙少女遊走於昏暗的走廊裏,她的背影,像是用細膩的線條勾勒出來的,那完美的曲線令人心醉神迷。
少女的正麵,黑洞洞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深淵巨口裏伸出無數烏黑的觸手,場麵怪異得讓人腎上腺素飆升。
這些觸手組成的空間裏,時意七平靜的躺在其中,一條發出點點亮光的觸手,像遊蛇般在他身上貪婪地遊蕩。
觸手輕輕滑過他的麵龐,依次向下鑽進衣服裏,停留在胸膛上心髒的位置,“它”慢慢豎了起來,末端滴落點點黏液。
少女在一扇暗紅的鐵門前停下,探出一根觸手輕輕推開門,明明是白天,門內卻是一片漆黑。
一團觸手,一根接著一根剝離,回歸少女的身體裏,露出內裏的時意七,最後一條趴在心髒上的觸手,像個狗子似的瘋狂蹭來蹭去,就是不肯離開。
沒一會兒,時意七胸前紅了一片。
見這根觸手遲遲不歸,少女一把扯住“它”,觸手隻得戀戀不舍的離開,還流下了幾滴疑似淚水的黏液。
少女咧嘴笑著退出門外,敞開的門自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