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走，我真的準備把你唱死你信不信？！”白厭都有些抓狂了，感覺被踩到了尾巴一樣。
碧慈看著小璐子咬著嘴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嚴厲的對白厭說道：“白厭，怎麼可以這麼對女孩子說話呢！”
然後扶著小璐子站了起來，卻聽見身後的靖靈說道：“你既然是來找他玩兒的，那就留下來吧。不過到了梁州你就得離開。”
本來靖靈起先是準備在錦州下船，然後轉陸路去東湘。可是後來他發現，乘船明顯比馬車舒適，就想著還不如直接去梁州，因為再從梁州繞去東湘。雖路程遠了，可隻要碧慈開心，就好了。
那小璐子點點頭，碧慈卻很意外，靖靈會兩次留下他。隨後又聽到靖靈說道：“除了我們三個人，不能讓別人看見你，知道了嗎？”
小璐子看到了留下來的希望，趕緊點了點頭，滿口答應。
而白厭看碧慈和靖靈二人都要留下他，心裏卻還是擔心著，問道：“你真是小魚兒？”
小璐子點點頭，說道：“你要不信，我變給你看啊。”
白厭還未阻止她，就看見她搖身一變，變成了原本的摸樣，在甲板上掙紮了幾下，然後又突然變了回來，似乎憋的十分難受，笑道：“我忘了我不能在沒有水的時候變回真身的。不然會被渴死。”
白厭牽動嘴角，想扯出一個笑來，可是太過困難，倒像是嘴角在抽搐。
靖靈見狀，拖著碧慈離開，說道：“我們困了，你們自己玩兒吧。”
碧慈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白厭除了他們，幾乎並未與外人相處過，這樣也好，可也不免擔心的悄聲問靖靈：“這樣真的沒問題？”
碧慈卻笑她瞎操心，說道：“放心吧，白厭怎麼的也有三千歲。”
碧慈卻不以為然，說道：“他那三千歲簡直可以忽略不記。”然後又問道：“你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卻突然不教他了？”
靖靈卻沉默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是你師傅啊。自己的徒弟都沒有教會，又怎麼能教別人呢。”
碧慈知道自己天資不好，法術怎麼也學不會，就連一個結界，織得也是時好時壞的。唯獨精通的就是能用凝魂珠。可是心裏卻覺得，凝魂珠不論在誰的手裏都會用的吧。
“我這麼笨，又學不會。幹脆你手白厭當徒弟好了。”碧慈隨口說道。
靖靈卻苦笑了起來，說道：“他太過聰明，我可不敢教他。”
“此話怎講？”碧慈好奇的問道。
靖靈十分認真的說道：“白厭非俗物，若以後憑著我教給他的本事闖了禍，我豈不是自己造孽？”
碧慈不再說話，白厭的聰慧她看在眼裏，覺得靖靈的顧慮，也並非沒有道理。
“那你當初怎麼非要我做你徒弟呢？”碧慈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好幾次問都未曾得到答案。
靖靈才不敢告訴她，是因為不想九天玄女收她做徒弟，才會先她一步收做徒弟嗎？九天玄女座下的仙女，都是清修的仙女，若非大事兒，是不允許婚嫁的。可是瑤伽卻是她的妻子，可是隻有妻子的名，卻無妻子的實……
想了一下，才說道：“因為……當時我奉九天玄女的命令下凡，承諾遇見的第一個人，就一定要收她為徒。”
靖靈這個謊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完之後才隱約記起當時胡謅，好像說的是九天玄女特讓他下凡來，渡她成仙的。
正想著怎麼把這個謊圓回來，卻發現碧慈並未發現有何不對，笑道：“那你在天上的地位高嗎？九霄天宮還是挺大的。”
靖靈卻笑了起來，說道：“天上的宮殿都那麼大的。”
碧慈卻說道：“啊……那麼大啊。這樣看來，世人皆想成仙是有原因的，能長生不老，能心想事成。沒有什麼煩心的事兒。”
靖靈卻突然很好奇的問道：“那你想成仙嗎？”
“要聽實話嗎？”碧慈停了下來，看著他。
靖靈毫不猶豫的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我覺得如今這樣也挺好，雖然有一天我會老，會死。可是那不正是人的意義嗎？來到人間，體驗一些事情，生老病死，喜怒哀樂，然後幹幹淨淨了無遺憾的離去。愛過一些人，失去過一些人，明白一些事兒。好像比做神仙精彩得多。”碧慈說道。
靖靈卻陷入了沉思中，碧慈說得是沒錯，可是他推算過碧慈的命理。若按照九天玄女的安排，她此生，命途多舛，父兄離間，感情不睦，遺憾終生，看盡富貴成堆灰，看盡萬事成空，一生是苦，唯有超脫之時才能做到，無欲無求，無愛無恨，隻存菩提之心。
“對，你若想做人，我就陪你做人，若你想成仙，我就陪你成仙。”靖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