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又喝了一點水,感覺稍稍好一些了。
碧慈看他怪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靖靈放下杯子,從今早開始,他就覺得頭重腳輕,也不知道怎麼了,悄悄的用法術鎮定過,卻絲毫用都沒有。卻覺得並無大礙,說道:“沒怎麼,就覺得頭暈。”
碧慈看著他臉色似乎是有些不好,偏著頭看著他,十分正經的問道:“你暈船?”
靖靈卻清醒得很,深怕她誤會自己暈船,說道:“怎麼可能!以前在天上,我駕船遨遊四方,行不知其幾千裏也,也沒事兒。”
碧慈卻笑了起來,來到他的麵前,拉起他的手,溫柔的說道:“可是你如今是人啊。也會覺得累,會覺得餓,也會睡覺。暈船也是很正常的……”
靖靈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難受,但是直覺跟暈船沒一點關係。
碧慈卻堅定的認為你他是暈船,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船家有什麼辦法。”
靖靈看她如此著急,扶著額頭,卻發現有些許的燙,想著難道自己真是暈船?
碧慈出了門,比靖靈還要著急他的身體,錦幕為她而情斷,絲巧因為她而改變了今生,靖靈為了她封了仙靈……她不能還錦幕一顆心,也無法改變絲巧的執念,他們如今都遠離了她的生活,她也不再是肆國的大公主,就像兩條相交的線,相遇之後,便是永久的分離。
而靖靈,他為她付出了太多,和他在一起覺得被保護,覺得開心,覺得就算再糟糕的事兒都有辦法解決,感覺十分安心,好像他們就該這樣在一起。
碧慈被心裏的想法嚇了一跳,臉突然就燙了起來,拿手摸了摸,試圖掩飾著。可是還是被門口的白厭看到了,問道:“碧姐姐,你臉怎麼那麼紅啊?”
碧慈尷尬得不行,話都說得結巴起來:“嗯……裏麵太熱了。對,太熱了!”
白厭嘟著嘴,看她說了又“對”的,似乎在強調著什麼。繼續蹲下來,逗著他的新寶貝。哼著不成調子的歌,可是聲音卻十分的好聽。
碧慈本來正準備離開,去找船家討一些暈船的藥,可是聽著白厭的調子,腦袋卻也暈暈的。聽見白厭哼著那歌中似乎夾雜著鈴鐺的聲音,停了下來,叫道:“白厭?”
“嗯?”白厭站了起來,看她走了又折回來不知何事。
“白厭,你剛才哼的是什麼?”碧慈問道。
白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道:“我也不知道,隨便哼的。”
“你再隨便哼一哼。”碧慈認真的看著木桶裏那條已經不再活潑的魚。
白厭“啊?”了一聲,可是還是照著做了。
白厭哼著的時候,碧慈隻覺得頭昏腦漲得厲害,又看了看那條美麗的金魚,簡直可憐,吃力的擺了擺尾巴,好像十分痛苦。碧慈吼道:“白厭,別哼了。”
白厭停了下來,看靖靈皺著眉頭,說道:“你再哼,這小金兒可就被你哼死了。”
碧慈見識過白厭的靈力,簡直恐怖。難道靖靈不舒服也是因為這個嗎?可是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有聽到呢。
“難道你不知道,你哼的歌謠我們聽了會頭痛?”碧慈問道。
白厭又“啊?”了一聲,然後輕輕的隻哼了兩個音調。仔細的聽見裏麵居然伴隨著些許鈴鐺聲音,又看了看那金魚怏怏的,還道是不喜歡木桶,結果是受不了他的魔音。
“怎麼會這樣呢?”白厭自己也說不清。
碧慈看他也是糊塗,想著靖靈肯定知道為什麼。推開木門,進了船內,卻發現靖靈倒在了桌子旁,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摸樣。
碧慈嚇了一跳,趕忙跑了過去,把他扶了起來,想著靖靈如此本事,居然也會如此的弱氣,難道是白厭的魔音太嚇人了?
可是當她觸及到他身體的時候,卻發現他身體十分的燙,摸了摸額頭,才發現他根本不是暈船,而是傷風了。
“怎麼了?”靖靈看她扶著自己,暈沉沉的問道。
“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還問怎麼了。”碧慈扶他起了身,想扶他進裏屋的房間休息。
白厭看著靖靈如此柔弱的摸樣,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跟著碧慈進了裏屋。看她把靖靈安置在床上,為他撚好被角。
“生病?”靖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裏卻驚歎,原來生病了會變得如此難受。如今他才真實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是屬於自己,可是卻又操控著自己。
“你等著,我去問問船家有沒有藥。”說完又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根本忘了白厭這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