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長風黯然歎息,蒼老的麵容上滿是傷感:“不錯,為師受傷,正是你大師兄遇難的緣故!你可還記得,當年你與鬆兒出師時,為師曾送給你們一人一枚帶印跡的古錢?那古錢上的印跡,是為師贈予你們的一縷氣運,牽係著為師的氣機。今日午時,為師贈予鬆兒的那縷氣機突然被人斬斷,而鬆兒的本命牌也裂開了,鬆兒他,很可能已經去了……”
原來,今天葛長風突然間昏迷,並不是他老了、生病了,而是他早年寄存在大徒弟袁鬆身上的一縷氣機受到了重創!
修為高深者,可以把自己的功力封存在法器中贈給別人,但是當這部分功力被毀時,他本人也必然會受到創傷。
當年,袁鬆作為葛長風的第一個徒弟,最受葛長風看重,所以葛長風贈給袁鬆的保命手段最多。他送出去的保命法器越多,則牽係他本身的氣機就越多。如今那些保命法器被毀,葛長風就被反噬到了。
其實,早在鳳尾山的時候,葛長風就曾經感受到一次莫名其妙的心悸情況,那時候,就是袁鬆在美國受傷了。但那一次,袁鬆還沒有把師父所送的保命法器拿出來,所以葛長風隻感應到有人出事,卻無法準確感應到是誰出事了。
而這次,袁鬆遭遇的對手顯然更厲害,逼得他不得不把全部保命手段都使出來了,所以,葛長風才被反噬受傷了。
賀顯已經很多年沒有大師兄袁鬆的消息了,這一年,葛長風之所以跟他到澳城來,正是為了尋找袁鬆的下落。他們四處都找不到有效的線索,本以為將來一定有機會能找到人的,沒想到,袁鬆的本命牌卻是這時候突然裂開了……
“師父,您先別著急。我想,大師兄修為高深,一定會逢凶化吉的!”賀顯到現在終於明白葛長風是為什麼受傷的了,他不禁也暗暗著急。
一方麵,他擔憂師父的身體,一方麵,他又擔憂大師兄的安危。但這兩方麵,如果想要解決,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聽著徒弟的勸慰,葛長風搖搖頭:“顯兒,為師知道孰輕孰重,倒是你,不要太著急了。我們先回去吧,這次的事情,雖說是個壞消息,但凡事向來有失必有得。雖然這次我因為鬆兒受傷了,但正因氣機反噬,反而讓我感應到鬆兒的下落了!所以,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我們終於能找到鬆兒了!”
“啊?師父您能感應到大師兄的下落了?太好了!那我們快快派人去解救大師兄吧?師父您看派誰去合適?先把我身邊這倆小子派過去行不行?”賀顯原本焦躁不已,聞聽此言不由大喜過望。
假如能趁機解救了大師兄,再治好師父的傷,他們師門團圓了,那此時的小小波折也不算什麼了!
“嗬嗬,為師也正有此意。不過,派誰去幫助鬆兒,這人員倒要好好商量一下。你身邊的這兩個臭小子,恐怕是不行的。”葛長風原本傷感的心情,也被賀顯的驚喜感染了。
他笑嗬嗬地點頭道:“三十年前,鬆兒的修為就已經達到真氣三尺之境了。經過這三十多年的修煉,想來,鬆兒的真氣外放,至少該破了五尺的門檻。這樣的修為都被人打傷了,可見他的對手一定很厲害,我們不能等閑視之,也要找一些高手過去才行的。否則,功力不足者,過去了也是白白受損啊!”
“師父,連我的修為都趕不上大師兄,哪能指望這倆小子去救他們的大師伯?我想先派他們過去摸摸情況,具體查清楚大師兄現在到底在哪裏。隨後,我們再派高手過去,這樣才方便快速救人啊!”
賀顯此時也已經冷靜下來了,聽到葛長風的分析他搖頭笑笑:“師父,說起咱們門下的高手,我想,除了小師妹之外,恐怕誰的修為都比不上大師兄吧?就是小師妹現在也未必能比得上大師兄,但是小師妹是天生靈體,天生氣運逆天,借著小師妹的氣運,應該能解救大師兄吧?”
葛長風本不想讓吳雙參與這件事,因為他除了看重大徒弟之外,他最疼愛的還是小徒弟啊!
但賀顯的分析也有道理,望仙門下,除了他自己之外,還真沒有人能比袁鬆的修為更高了。
他本想自己親自去解救大徒弟,但想到吳雙的氣運,再加上他此次也受傷了……
葛長風點頭應允道:“嗯,你這樣考慮也對,那我們快回去吧,回去我就這倆小子畫條路線,讓他們在雙兒到來之前,先趕到鬆兒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