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主治的醫生,名叫盧永成,其父盧若穀也算是賀顯在澳城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了。所以,他對賀顯很尊重。
葛長風這一年都住在天機館裏,熟識賀顯的人,自然也知道這位老人家的身份了。
此時見賀顯著急,盧永成暗暗在心裏歎口氣,口中委婉說道:“賀叔叔,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葛老前輩畢竟年事已高,就算他是練武之人,到了一定年齡,他的各項器官也難免衰老。這次老人家之所以昏迷,正是他心髒器官突然衰竭而引起的!對於老人來說,這種病況很正常。以後,他可能還會發作,我們會給他慢慢調理的,但藥物的作用恐怕不大。”
“你說什麼?你說我師父他器官衰竭?這怎麼可能?前幾天我還和師父過招的呢!師父他一拳打死猛虎都沒問題,怎麼會器官衰竭?是不是你們查錯了什麼?你到底有沒有認真查啊?”賀顯揚眉大怒。
雖然他對吳雙等人打電話時,是以防萬一的口吻,但是真正聽到別人說師父快不行時,他還是非常惱怒的!
盧永成是醫生,又是他的晚輩,自然能理解他對病人的心情。
被他無理取鬧,盧永成也沒有生氣,仍是委婉說道:“賀叔叔,我們兩家多年交情,我怎麼會騙你?就算我敷衍別人,也不可能敷衍你啊!老前輩正是因為一生習武,從未生病,突然爆發了病情才嚴重!你也不要生氣,老人家暫時還是安全的。至於他還能撐多久,就要看以後的養護工作了,所以,我建議叔叔你一定要以平和的心態去麵對老前輩,否則,你的惱怒,豈不會影響老人家的心情?”
“這,這是真的嗎?”賀顯一怒之後,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雖然百般不願相信師父已經老了,但醫生的話,他又怎能不信呢?
隨著醫生和護士們離開,賀顯看著病床上昏迷、蒼老的葛長風,忍不住流出眼淚。
葛長風沒昏迷之前,一直都是麵色紅潤、眼神矍鑠、看起來不到五十的樣子。賀顯向別人介紹師父時,別人常常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葛長風卻麵色蒼白、眼睛緊閉、額角也露出了皺紋。
突然一場昏迷,葛長風看起來終於像是他的師父了,但是這樣的蒼老,卻讓賀顯心疼極了。
跟在賀顯身邊的兩名小弟子,是一對兄弟,大的叫仝文昌,小的叫仝文盛。
見師父如此傷心,兩人連忙過來勸慰:“師父,您別太傷心了。師祖他老人家吉人天象,一定不會有事的!盧醫生雖然說得嚴重,但師祖是誰啊?師祖可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妙手神醫啊!說不定,等師祖醒來,隨便給自己配副藥就好啦!”
“小兔崽子,你以為什麼藥都能亂配的?醫不自治你知不知道?不過,你師祖我還真的沒事,是哪個臭小子咒我不行了?!”
賀顯正在傷心的聽徒弟勸慰中,突然病床上的葛長風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