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 再一次請家長(2 / 3)

徐西臨:“……”

“你要是能,你就上,擺平了你姥姥,明天開始,我管你叫爸爸。”徐進女士雙手一攤,也不要臉了,“不然你就哪涼快哪呆著去,以後跟同學好好相處,不許再打架——長一房高,也不嫌丟人現眼!”

徐西臨和徐進在外婆麵前從來都是一脈相承的慫貨,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敢怒不敢言。

就這樣,竇尋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搬進了徐西臨家。

當天晚上,徐西臨為了表達自己隱晦的抗議,沒回家吃飯,跑到了蔡敬值班的麥當勞裏。

“是可忍孰不可忍。”徐西臨說。

蔡敬知道徐西臨隻是隨口抱怨,不予置評。

徐西臨一想起自家以後要和竇尋抬頭不見低頭見,心裏好像裝了一座蠢蠢欲動的火山,有心跳起來爆發一回,但是當著蔡敬的麵,他發不出來——徐西臨從來不在餘依然以外的女生麵前脫鞋展覽臭腳丫子,同樣,他也不習慣在蔡敬麵前粗魯地罵罵咧咧。

倒不是說他拿蔡敬當女生看,但他也很難將蔡敬與吳濤老成之流視為一國。

徐西臨總是下意識地護著蔡敬,平時一起打籃球的幾個人都知道,別看蔡敬那四眼運球都運不利索,但是讓他看住徐西臨總能事半功倍——徐西臨跟校籃球隊那群流氓混出一身合理衝撞的技術,但是從來不舍得在蔡敬身上使。

徐西臨罵不出聲來,煩躁地把喝完的紅茶杯子捏扁了:“怪不得……”

他本想說,“怪不得竇尋那貨一副欠摑的德行,鬧了半天是從小沒人要“,但話沒說完就回過味來——這話在蔡敬麵前說不合適,於是連忙把後半句吞了。

蔡敬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疑惑地問:“怪不得什麼?”

徐西臨長籲短歎地說:“……怪不得我前兩天眼皮一直跳。”

倉惶搪塞完,徐西臨覺得胸口更憋得慌了,有點後悔出來找蔡敬——還不如跟老成他們去網吧殺一盤CS。

當晚徐西臨一回家,正看見竇尋陪著徐外婆在客廳坐著,茶幾上攤著徐外婆那出聲跑調的收音機,收音機大卸八塊地拆開了,竇尋正拿著一個小棉簽蘸著酒精擦拭裏麵落灰的零件。

竇尋和徐西臨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都不怎麼順眼,於是又同時冷淡地移開了視線。

外婆絮絮叨叨地說:“一晚上跑得人影子都不見一個,進屋招呼也不打,真是越大越曉事。”

徐西臨當沒聽見,問:“這是幹什麼?”

外婆抱怨說:“收音機不好用了,跟你們說好久也沒人替我修。”

徐西臨:“不是給你買了新的嗎?”

“那個新的怪模怪樣的,我又用不來……”

預感到她囉嗦起來要沒完沒了,徐西臨連忙跑上了樓。

徐外婆氣哼哼地轉向竇尋:“你看他不耐煩的來。”

竇尋不知道應該作何回複,僵硬地點了一下頭,過了一會,又覺得自己大概也該笑一笑,但是時過境遷,沒有當時不笑後來補上的道理,他隻好專注於手上的活,細細致致地把年久失修的收音機翻新了一遍,重新換上電池,他把收音機推給徐外婆:“好了。”

老人家都念舊,徐外婆高興壞了,拉著竇尋問長問短。

徐西臨本來擔心竇尋這六親不認的混蛋玩意在外婆麵前出言不遜,借著去冰箱裏拿飲料的機會,她豎起耳朵聽了一路,結果發現竇尋居然規規矩矩的,問一句說一句,沒有要咬人的意思。

“一物降一物。”徐西臨放心了,感覺姥姥就是姥姥,橫掃宇內,平定四海,天下無敵。

竇尋在徐家非常安靜,沒人叫不會出屋。

每天早晨,徐西臨剛起床,竇尋已經出門去學校了,到了班裏,倆人互相視而不見,放學以後徐西臨活動很多,竇尋則會第一時間收拾東西回家,把門一關,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