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 群毆(3 / 3)

例行放鬆後,竇尋洗了手,塞了一顆口香糖,正要回教室,忽然從鏡子裏看見了吳濤帶著一夥人從外麵走進來。

竇尋把手伸進兜裏,關上了MP3,緩緩的轉過身,直視著為首的吳濤,沒吭聲。

他那眼神直白而鋒利,自帶一股不好惹的氣質,跟樓下那個被人踹一腳隻會唧唧叫的東西是兩個物種,吳濤一瞬間微微有點踟躕。

好在這時,身後李博誌忽然出聲:“就是這小子?”

他一句話落地,仿佛是個信號,幾個人站成了一個扇形,鎖上門,把竇尋堵在了廁所中間。

吳濤應聲回頭一看,自己的班底都在,頓時覺得腰杆硬了:“就是他。”

竇尋紋絲不動地冷笑了一下。

“知道今天找你什麼事嗎?”為了顯示自己不是無理取鬧,吳濤開口對竇尋羅列罪狀,“你打了我兄弟就白打了?”

竇尋開了金口,幹淨利落脆地回答:“不白打,多少錢?”

吳濤:“……”

竇尋一貫以沉默寡言示人,吳濤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副尖酸刻薄的伶牙俐齒,一時沒想好怎麼接下茬顯得比較有氣勢,呆住了。

“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哪個野雞學校轉來的?一身雞毛,沒學會怎麼做人嗎?”李博誌一耷拉眼皮,“咱們受累,教教他唄。”

“可能學不會,”竇尋麵無表情地說,“要是能指教指教怎麼吠就好了。”

他話音沒落,最角落裏的人已經一聲“你媽”撲了過來,一把拽過牆角的墩布,直接衝竇尋的腦袋砸過來。竇尋一抬胳膊擋在臉前,用小臂挨了一下,而後反手拽過墩布一角,趁著對方搶奪的時候一把薅住了對方的短發。

想要在被人群毆的時候瀟瀟灑灑的掀翻一大群,非得有武林高手和武裝特警的能耐不可,竇尋當然沒這個本事,但他應對被群毆經驗豐富——他一邊薅著墩布小弟的頭發,一邊揪著對方往牆角退,迅速退到相對窄小的地方,省得腹背受敵,然後繃緊身上的肌肉,拚著挨打,專注揍自己手裏抓住的這個,往死裏揍。

高中男生打架狗屁技巧也沒有,誰狠、誰豁的出去,誰就贏。

誰先害怕、先慫,那就歇菜。

墩布小弟的頭皮被竇尋薅下了一層帶著血根的頭發,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竇尋下手還黑,哪疼哪軟打哪,常年沒人光顧的廁所裏頓時一陣鬼哭狼嚎。

“拽著他!都幹看著啊!”李博誌青筋暴跳地大呼小叫,竇尋一腳踹翻了牆角的一個紙簍,一籃子滄桑的衛生紙嘰裏咕嚕地滾出來,爭先恐後地飛上了李博誌的白球鞋。

李博誌:“我□□媽!”

他氣急敗壞地撿起方才丟在一邊的墩布,一腳將木頭杆和幹墩布條踩了個身首分離,然後一棍子削向竇尋,竇尋用胳膊擋了一下,木頭杆從胳膊上滑開,在他腦袋上擦過,他腦子裏“嗡”一聲,不由自主地鬆了手。

挨了這一棍,竇尋頓時野火上頭,心說:“我宰了他!”

當時,他也不顧什麼群架原則了,就要撲上去跟李博誌拚命。

方才挨揍的那倒黴蛋掉在地上,泛著哭腔:“揍他揍他!”

吳濤立刻回過神來,指揮著他一幹狗腿上前,要按住竇尋。

就在這時,插上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狠踹了一腳,一腳沒踹開,緊接著又一腳。

門閂是個小小的鐵片,螺絲都生鏽了,被外麵的人暴力踹了兩三腳以後壽終正寢——大門洞開,一個舊籃球滾了進來。

徐西臨陰沉著臉站在門口,沒搭理別人,隻衝吳濤說:“吳濤,你這樣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