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想起了七皇子對於璃清的敬喜,連著她這母親都要超了,秦疏酒話中倒是幾分醋意。不過醋意之下倒也忍不住失了笑,秦疏酒續道:“這幼時性子還算沉穩,至少從來不喜胡鬧,可現在看看,倒是越發皮了,除了陛下,宮裏頭還真沒人能管得住他。陛下您瞧瞧,這才一個不留神的功夫,倒是又遠了。”
方才離得還算近的,誰曉得才幾句話的功夫,竟是又跑遠了不少,可叫秦疏酒心中歎鬱得緊。七皇子這般皮性,倒也有一半是璃清慣出來的,也叫璃清笑了,隨後說道:“小孩子,便是要皮一些才好,縱然琰兒現在皮了,卻也半點都不耽誤讀書。琰兒自幼便是聰慧過人,不似旁的皇子一眼終日死記方才記得下,既是這般聰敏,你便由著些又如何?”
素來父嚴母慈,可到了璃清這兒,卻是待了七皇子極度不同,倒也叫人不禁暖了意。也是見著秦疏酒麵色含了笑,璃清再道:“不過琰兒的確是跑得有些遠了,若是瞧不見他,你心裏頭不安生,朕差人將他喚回來。”
說完正要命了內侍前去尋回七皇子,話未落下卻見秦疏酒說道:“七皇子難得可以由性玩了,陛下便莫要喚他回來。”
宮裏頭素是講究規矩,便是璃清寵愛又當如何,七皇子終歸還是壓了幾番玩性,如今至了行宮,也是沒了那樣多的管束,也是玩得興起。秦疏酒這一番話落後,璃清當是應語,而後說道:“的確,難得帶他出一趟宮,便是莫叫他回來,也免得在我們邊上多了幾分約束。”
聖上在旁自當不同,又何必叫皇子覺了約束,當下已是應了秦疏酒的話,璃清也就不再命了內侍前去請了七皇子回來。人便是不去喚回,不過眼下七皇子跑得也是有些遠,心中記心當也是有的,便是看了身旁內侍,隨後說道。
“你們全都跟上去,仔細了七皇子。”
身邊除了餘善,倒是所有的內侍宮婢皆都遣了,全都隨上小心伺候七皇子。邊上便隻剩下餘善一人,倒叫秦疏酒不免動了心思。人已尾隨而上,便是周遭之人皆遣去侍奉七皇子時,有宮婢端奉了酒與佳肴,而後奉上涼亭。
酒與佳肴已入,便是端奉於石桌之上,宮婢微恭退下,也是看著石桌之上的酒與佳肴,秦疏酒笑了話說道:“陛下連日勞於政事,最是辛苦,近日難得攜了臣妾與七皇子入了行宮且了休憩。臣妾尋思著既是休憩,便是要鬆了心才是當的,也就未請了陛下的意擅自命了廚子製了些佳肴備了些酒,望陛下共飲。”
說完已是看著璃清,眸眼之中淡縈笑意,秦疏酒最是有心思,也是體恤璃清,這一次攜了她與七皇子入了行宮,璃清本意便是好生歇息。雖未道言不過秦疏酒卻已是看在眼中,七皇子跑得那樣的遠,想來也是秦疏酒的心思,便是特著備下了酒,為的便是與璃清暢飲,好得暫歇。
廚子製上來的佳肴,皆是璃清所喜,便是那備下的酒也是罕的佳釀,如此看來倒也明了秦疏酒乃是動了好些心思的。便是因而一笑,璃清說道:“你早就謀思好的,是不是。”
“謀思?陛下這話臣妾倒是不清了。”佯裝不明其意,秦疏酒的麵上倒是帶了幾分惑然,隻是那眼中的笑實在藏不得,倒是叫璃清歎搖著笑,隨後說道:“琰兒雖然顯了皮性,不過也是個懂事的,若非你示意,他今日怎就這樣皮了。便是因了某個心中最是巧思之人,早就備下這酒席,便是將那礙事的親兒遣了吧。”
璃清這話,顯然是在逗語,隻是不知是否因了秦疏酒心中藏了偏思,倒是因了璃清這一番話驚了幾分意。那一番驚忽起,而後又叫秦疏酒壓了下去,麵上仍是帶著平素溫順的笑,秦疏酒說道。
“倒是什麼都瞞不得陛下了。”
這一番心思,的確是秦疏酒一早就謀思好的,隻是這費了心思備上的酒席,卻非為了體恤璃清素來的疾勞,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