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思既已起了,自當事事皆是抓緊,慕容端若那兒已是得了秦疏酒所托,雖說當聞秦疏酒的謀思時,慕容端若麵上是現了幾分不喜之意,不過也如秦疏酒所言,即便再如何的不喜,他最終還是會幫秦疏酒辦成。
秦疏酒的法子很是簡單,所要牽連的也非其他無辜旁人,而是幽昭儀。如今六皇子已是落了勢,再無重起的可能,鄭皇後手下也就意味著沒有當用的皇子,而那前朝又是風波不斷。太子乃是立國之本,雖說璃清仍是當壯,可是早早的立下太子也好安定國根。也是因著太子之位久久不能立下,前朝因了這一件事已是稟了許久。
這一件事原就是鄭太傅起的頭,便是因了太多有關七皇子的謠傳,鄭太傅想著稟了璃清快些立下太子,便是如今冊立六皇子為儲君,也好杜絕往後所隱的不安定。鄭太傅領了重臣稟求此事,明麵上為的是立國之本,心中所望的自當是璃清冊立六皇子為儲君,到時皇子順利登基,薑國的江山也算半數入了鄭氏一族手中。
誰知這事到了最後竟會出了這等紕漏,連著耐心等待時機的性子都沒有,六皇子過於求成反倒是壞了一切,如今璃清已對六皇子失望,禁於國子監的六皇子怕是再無冊立的可能。而前朝之處因了鄭太傅與百官的稟求,璃清好似也有鬆意的心思。
璃清若是鬆了意,太子之位怕也是定了,如今鄭皇後手上又無可爭之位的皇子,隻怕鄭皇後與鄭太傅的心,自是焦急的。
對於鄭皇後而言,如今最是要緊的便是尋了一位皇子,一位可盡快得手同時又能助自己奪了儲君之位的皇子,宮裏頭的皇子本就不多,除了已是不中用的六皇子,便隻剩下三皇子,四皇子以及七皇子可以一爭儲君之位。三皇子性子已是穩了,加之他乃林淑妃的心頭肉,若是想要用了他,且不說要除去淑妃非一件容易之事,便是真的將林淑妃除了,三皇子也未必能順乖的為自己所用。
畢竟老尚書的權勢前朝仍未散盡,憑了林淑妃的母家,三皇子並不需了自己才能站穩朝局。便是貿然對三皇子下手,可能不得所盼反而埋下禍根,倒是對她而言更是不利,至於七皇子。
秦疏酒的七皇子,鄭皇後更是不可能用,秦疏酒身後所藏的秘密,鄭皇後也是清的,貿然用了七皇子,且不說往後會不會因了這一事惹了禍端,便是七皇子身上所流的那一半的血,便已足叫鄭皇後忌憚。三皇子與七皇子,鄭皇後皆不能用,唯一還能動了念想的便隻剩下四皇子。
幽昭儀母家並非重權,六皇子還得用時儲君之位與四皇子幾若沒了可能,可如今六皇子落勢,七皇子又年幼,四皇子反是有了機會。若是想在儲君之位上做了一爭,四皇子必是鄭皇後必拿下的人。
不隻是鄭皇後心中會這樣想,恐是宮中之人隻需叫人提點一人,便能明了其中根由。想要爭了儲君之位,鄭皇後必要拿下四皇子,至於四皇子的生母,就顯得礙眼了。
秦疏酒的心思可未見與鄭皇後相差多少,便是心思皆是清的,見著鄭皇後仍是無動手的意思,秦疏酒乃還坐得住,自當幫著鄭皇後行了。
宮裏頭若是想要一個人的性命,說實的倒也不算極難,因是鄭皇後落罪後虔心宮中愧思,倒也叫璃清起了憐惜之意,思極六皇子之事與鄭皇後未有直接幹係,璃清最終還是赦了鄭皇後的牽連之罪。
皇後無責,宮中之權自當歸了皇後手中,因是皇後重歸尊位,宮中嬪妃自當入清寧殿叩安,便是幽昭儀也不例外。因了六皇子落責,四皇子如今也是有了機會的皇子,為了皇兒可爭得這難得的機會,幽昭儀到也動了心思,想借由皇後娘娘之手扶了四皇子上位。
她母家權勢不足,若是僅靠自己必然拖了四皇子,倒不如求了鄭皇後庇護。沒了六皇子,想來鄭皇後也是急需一名可用的皇子,四皇子此時正是極好的機會。
鄭皇後母儀天下,不若何人登上龍位皆當奉她為嫡母,幽昭儀意也是明的,隻要皇後娘娘能幫四皇子奪下儲君之位,她這位生母必是何事皆無求了。隻是嫡母與生母畢竟不能相當,縱然幽昭儀有了為兒一切皆可退居的心思,可是有她這位生母在,總叫人覺著四皇子不若所盼的那般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