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兒可是個機靈的主,秦疏酒怎能叫璃清將她從自己的身邊遣走,當下已是笑著先一步說了,倒也言了簾兒對於自己的重要性。璃清如今這般寵著她,自當不舍她過得不舒坦,既是簾兒的迷糊於她而言乃是平素日子上的調劑,璃清也就不在言那將她遣走的意思,便是幾番的叮囑,隨後也就作罷。
七皇子皇子因是受了驚,故而已叫乳娘抱入寢內,璃清政事之上又是繁多,也不可在自擬宮呆上太多時候,便是陪了秦疏酒又說了些話,而後與鄭皇後同六皇子一道離開。離開之前六皇子還像秦疏酒賠了罪,便是為了方才那一事而請。
麵上看著那一件事與六皇子並無幹係,秦疏酒自當不能多言什麼,隻是道了無事隨後恭送璃清與鄭皇後離開。便是等了他們離後,南枝這才吐舒了口氣隨後說道:“方才實在有驚無險,若不是簾兒機敏,隻怕今日就糟了。”
這一事若是真叫陛下上了心,一番審問自當不可少,南枝隻要入了審,鄭皇後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雖說南枝自是不會吐露半句,不過那要受的罪也可想而知。
此事事出突然,也怪不得南枝,便是看了她示意莫要自責,秦疏酒這才入了殿內探看七皇子。乳娘已被遣了出去,七皇子也已安然入睡,看著搖籃中安眠的七皇子,秦疏酒這才覺了心中一陣猛揪。若不是南枝習武,方才若不是南枝搶得及時,她真不敢想象後果會是怎樣。
這樣回想起來才覺著心都快停了。
方才那一幕的確驚險,現在回想起來也是後怕,南枝的麵色也不慎好看,便是略白了一張臉,南枝說道:“方才怎叫七皇子給嚇的,那個宮婢實在可惡,竟是這般的不小心,七皇子受了這樣的驚嚇隻是杖斃她,實在便宜。”
七皇子這般金貴,宮婢如何不擔心,想起方才之事南枝自當憤氣,氣憤之語倒也道了出口,隻是她的這一番氣憤之語卻未得了簾兒應聲,便是處於旁側蹙著眉,也不知在思著什麼。簾兒麵上的怪色叫南枝不禁起怪,隨後出聲詢問:“可是在想什麼?”
詢語落下簾兒喃語說道:“簾兒隻是在想,那個婢子也太不小心了。”
“你這話何意?”
“南枝姐姐你想,那個婢子可是誰?那可是皇後宮裏出來的,並且在六皇子身邊伺候,這樣一個婢子怎會這般輕易的便在陛下麵前失了儀態?更何況她當時懷裏抱的可是七皇子,南枝姐姐細想,七皇子在懷,便是提了十二分心也得當心,可她呢?竟是抱著七皇子便摔了,而且不過剛抱行出不過幾步,南枝姐姐不覺此事有些怪?”
各宮娘娘宮中出來的婢子,那都是宮中最有定性跟眼色的,怎會犯了這等過錯?簾兒實在百思不明。便是她的這一番思叫南枝驚了心,當是一驚隨後呼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話至此,略一頓,便是頓後麵色驟變,南枝續道:“皇後。”
這一件事很難不往皇後那處想,便是簾兒也是這般琢思,隻是她二人的猜思落於秦疏酒耳中她卻又另一種想法。便是輕撫七皇子麵頰,秦疏酒幽裏的吐了一句:“六皇子。”
這一事除了鄭皇後外,六皇子也是可疑之人,當是話落兩人心中皆是震了。便也一震,南枝輕語說道:“六皇子,這般說來也真可能是六皇子所為,畢竟七皇子的出誕於他而言,乃是致命的。”
七皇子的降生的確威脅到儲君之位的抉擇,若是六皇子真有心要爭這個皇位,勢必會叫七皇子視為眼中釘,如此借機奪命也是可的。南枝之語,倒也叫人越聽心中越驚,簾兒倒也忍不住說道。
“真是六皇子,可他不過還是個孩子。”
“這宮裏頭哪有什麼孩子?”直接一句話便是斷了簾兒之語,南枝說道:“就算他真的是個孩子,叫鄭皇後養了這樣的久,那一顆心也早就鄭皇後的手腕蠶食了。”
鄭氏一族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鄭皇後眼下欲奪的便是儲君之位,為了這個位置,她勢必不擇手段,六皇子如今養在她膝下,這樣一個由她養了多年的皇子,怎還能如了以往。當下秦疏酒心中也是盤思諸多,便是指尖輕撫之後,秦疏酒說道。
“不若這一件事究竟是鄭皇後示意,六皇子所為,還是那宮婢自己不小心,這六皇子都是不能留了。”
六皇子是鄭皇後爭奪儲君之位最重要的棋子,若是沒了六皇子,她倒想看看鄭皇後還怎麼爭這個儲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