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孩便是見風長,這不過才幾月的功夫,便是與出誕時全了兩樣,倒也叫人越看越是覺著新奇。便是宮中多了這樣一個小皇子,自擬宮內自當熱鬧,人人皆是喜了七皇子,倒也常有人入宮前來探瞧,倒也言喜得緊。
初誕之時七皇子甚是嬌貴,便是隻許璃清抱著,如今見了長,性子倒也安了不少,也不知是宮中裏裏外外來的人多了,還是他已靜了性子,倒也不拒旁人抱著。
不怕生的孩子,才討人喜歡,如此更是叫人喜了。
旁的宮中甚喜七皇子也就罷了,清寧殿那處,倒也是對七皇子格外上心,對於這新誕的七皇子,鄭皇後倒也顯的幾分寵愛,便是那恩賞的玩意兒也是不少的。皇後娘娘的恩賞,秦疏酒自當謝收,倒也是替了還在繈褓中的孩兒全數收下。
璃清對於七皇子的疼寵未有掩飾,便是鄭皇後也是偶的隨了璃清上了自擬宮瞧看七皇子。今日巧著六皇子也入了宮,因是提及自擬宮誕下的七皇弟,倒也是起了瞧探之心。自從七皇子誕下起,六皇子還未見過這繈褓中的皇弟,故而見他起了探瞧的心思,璃清也是順了意,便是命了他與鄭皇後一道隨著自己上自擬宮。
自擬宮內,七皇子剛剛醒來,正睜了一雙烏亮的眼眸量瞧著四周,七皇子甚是聰伶,打從繈褓中便瞧得出來。此時正是躺於搖籃之內,轉悠著眼不知瞧著什麼,小小的嬰孩模樣甚是可愛,便是因了七皇子醒了,南枝以及簾兒都無心在做宮中之事,兩人也是伴在七皇子身側,小心看護便是拿了手中玩物戲鬧。
拿於手中之物顯然引來七皇子的興趣,便是一個勁盯瞧著南枝手上的玉簪,當是瞧了半晌不知怎的,竟是笑了起來。這“咯咯”自笑可叫南枝喜的,當是看著搖籃中的七皇子,南枝呼聲說道:“姐姐快看,七皇子衝著南枝笑了。”那語中的驚喜之意自言語之內便已清明,當時見著她這番驚喜的模樣,秦疏酒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針線而後笑道。
“是是是,琰兒衝你笑了,七皇子最是喜歡你,成了吧。”
可叫南枝逗的,秦疏酒忍不住笑著打了那樣的趣,倒是一旁的簾兒見著南枝這般喜著,忍不住別了頭便是一番竊笑,因著七皇子的緣故,自擬宮內也是笑聲連連,正是打趣之時倒是聞了宮外有人通稟,說是璃清來了。聖上駕到,自當不可喧嘩,當下已是正了麵色,秦疏酒也是起了身隨後行了欠禮。這禮方是落後璃清已是示意她起來,隨後詢問:“方才可是說著什麼?宮外頭就聽了宮內一派歡笑。”
還沒入宮便聽到宮裏頭一片笑語連連,璃清自當出聲詢的,便是這一詢又見秦疏酒笑了,見著她隻是輕笑卻無回答之意,璃清當是詢了簾兒何事。璃清出詢,簾兒自當實答,便是欠了身隨後應聲答道:“稟陛下,因著南枝姐姐總是賴在七皇子身旁,整日整日的都不肯挪眼,便是硬賴著宮中所有人都道七皇子最喜歡她,故而方才惹得娘娘笑了。”
她卻是喜歡七皇子喜歡得緊,卻也不像簾兒說的那般,因是聞了簾兒這一番話,到也叫南枝臊紅了臉,不禁斜了眼便是一橫。南枝這一橫可是悶得緊,雖叫璃清瞧見卻也覺著好笑,倒也沒因殿前失儀下令責處。便是笑著而後看著桌上繡著一半的針線,璃清說道。
“這身子才剛見好,怎是做起針線來?這些事命了尚衣局的秀女去做不就成了。”針線最是傷身傷眼睛,秦疏酒這身子才剛見了利索,璃清可不希望她因了這些事見自己吃累。倒是秦疏酒這兒,便是笑著搖了頭,隨後說道。
“尚衣局的秀女針線雖是極好的,可臣妾還是望著自己親來,琰兒身上的衣服,臣妾還是覺著自己親繡最是貼心。”為人母的總是盼著能將最好的給了自己的孩子,便是身上的一針一線也是親繡方才是最好的。
秦疏酒已是將七皇子當成了摯寶,倒也叫璃清心中一觸,不禁伸了手輕握了秦疏酒的纖手,這是神情對望時,鄭皇後卻是這時輕聲說道:“慈母手中線,為人母的總是擔心的不能將最好的給了自己的孩兒,妹妹這一份慈母之心,陛下縱然真的心疼想勸,想來妹妹也是不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