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兒。”
一番厲喝,已是明了責斥之意,當下秦疏酒也是頓明,立即請罪隨後說道:“臣妾斷然無此意,隻是僅憑那樣瑣物便是指了臣妾宮中有人私通,臣妾難信。”
這私通之罪終是重的,若是落成秦疏酒也得因了牽連落了個失責之過,此事也是事重,的確不好僅憑手中兩物便是定了過罪,秦疏酒硬勢直言,便是咬定此事不肯鬆辯。若是無了更細的真憑實據,她斷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鄭皇後定了簾兒的罪,而鄭皇後這兒?既是動了手,既然不可能毫無準備。
秦疏酒直言此事未徹查清明,既是她要查明,鄭皇後便應了她所請。當是行禮微拜,鄭皇後出言說道。
“陛下,既然窈妃覺了此事仍未查明,隻是憑了幾物算不得證據,陛下可是容了臣妾,便是在延英殿內將這一事查個清清明明,可莫叫窈妃莫因私情壞了宮中規矩。”
她是因事而據,可到了鄭皇後那處卻是成了因著私情壞了宮中規矩,雖是清明鄭皇後斷然會借這一件事扳了自己一道,不過秦疏酒也隻能暫咽心中應言,候等鄭皇後接下要做什麼。
鄭皇後已定宮婢私通,秦疏酒又覺了此事有所蹊蹺,既是這件事鬧成這般,當是徹查嚴明才能給了一個公道,當下璃清也是因了鄭皇後所請,示意她可在延英殿內查明此事。
既已得了陛下恩旨,鄭皇後也是謝了恩意,當是命了身側伺候的黃福明將人提上殿中。領命退下,不出多時便見禁軍護衛押了兩人入殿,那兩人入了殿後當是跪下,伏拜不敢抬頭。
忽的見著兩人押入殿中,秦疏酒心中當是起疑,卻也不好出言而是默著候於旁側,也是見了兩人叩拜於殿堂之下,鄭皇後這才呈稟說道:“陛下,窈妃既是要嚴查此事,臣妾便是依了她所請,當眾查了這事。”
話是落後便是旋了身看著跪於殿堂下的二人,鄭皇後嚴聲厲道:“陛下在此,爾等若是膽有半句虛言,本宮必治爾等重罪。”
聖上麵前自是不得虛言,想來那二人心中也是明的,鄭皇後命人押入殿中的乃是一名內侍以及一位護衛,左側叩跪之人瞧著像是內侍省的,至於右側所跪之人,簾兒倒是識得,那人便是簾兒的老鄉。
李護衛。
當鄭皇後命人從她房中搜出玉佩時,簾兒便覺此事恐與自己的老鄉脫不得幹係,如今見著他押扣入了殿內,沉思一想更是覺著自己落了旁人圈套,當是心中已是起了悔恐之意,便是怨了自己行事不留心。
扣入延英殿,當今聖上便在跟前,內侍自當不敢謊蔽騙了聖上,當是見了鄭皇後命他們將實情全數道出,便是那伏跪於殿堂之上的內侍已是恐著心,將所知一切如數稟了。
他乃是內侍省的尋常內侍,平素也是聽吩咐受了差遣,雖隻是區區一名內侍,也與宮中還護衛談得甚來,與這李護衛也算說得上幾句話,便是偶的宮中相遇時,總停下聊上幾句。這幾日也是巧了,相遇談聊之時竟在李護衛身上發現了女兒家的荷包,他與李護衛也是相識,往的時候可未瞧見,那日一見便是起了好奇之心,也是順口詢了。原先李護衛是不肯道的,可在他的連番詢問之下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道明了那荷包的來曆。
李護衛身上的荷包乃是宮中相好婢子所贈,便是那相贈的定情信物。這郎有情,妾有意,本事人之常情,隻是宮規嚴定,禁這****之事,若是經查便是嚴處。李護衛道言,不過是因了他的連番追問,喜下方道,可是落了內侍耳中卻叫他心驚。
這一件事究竟是要替李護衛隱瞞,還是呈稟,內侍心中也是急亂的,最終還是恐了日後牽連己處,內侍終還是上了稟。當聞這一件事時,鄭皇後也是詫愣,不甚信了內侍一麵說辭。可當她命人將李護衛押下並且一番審詢之後,李護衛最終也是招了。
不隻是招了何人與他私通,更是將那作為定情的荷包拿出。
李護衛招言,又有荷包為證,此事也是落定。暗下私通惑亂後宮,鄭皇後如何不起怒意,震怒之下她便親入自擬宮提人,欲重判此事已正宮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