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斥責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叫宇文浩放在心上,也是聽了多次覺著厭煩,見著入了宮後麗德妃便開口訓斥,宇文浩麵上已是起了幾分不願。當是蹙了眉便是躁煩的揮了手,宇文浩說道:“不過是未得聖詔便擅自歸京,多大的事,姐姐何必這般碎碎念叨,煩死了。這等事我又不是頭一次擅行,哪一次姐姐見過陛下怒斥的,陛下又不覺著這件事有何過錯,姐姐也就莫要這般杞人憂天了。”
可是聽不得麗德妃的斥責,宇文浩自當出言煩駁,便是一語便斷了麗德妃的話,道後麵上仍是半分不屑,宇文浩再道:“陛下可不止一次道言與咱是一家,既是一家,何必那般動不動就請旨。再說了,父帥於薑國那可是一等一的功勳,就算真的沒有請旨擅自歸京又如何?憑借我們宇文一族沙場之上為國效的那些力,難不成我還不能偶的回京看看。”
忤逆旨意於宇文浩而言可算不得大事,不過是起興而歸的一件小事罷了,瞧著他還不覺著此事關大,麗德妃已是有些怒了。隻是這個胞弟的性子,她也是明的。便是起了怒意卻見他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最終怒意還是不禁消了。可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麗德妃說道。
“父親於薑國確是一等一的功臣,可不若功績如何的大,你可別忘了,咱們仍舊是臣子,陛下乃是我們的陛下。陛下待宇文一家卻是好的,可在如何的好也不能過分越了尊卑,這君臣禮道該遵的必是要遵的。你若是聽不得我的勸,那我隻能休書一份飛鴿送與父親。到時叫父親好好教你。”
旁的宇文浩倒是不覺害怕。偏生驃騎將軍乃是他最怕之人,陛下在前都不見得扛出驃騎將軍有用。也是見著麗德妃竟以父親之名威脅於他,宇文浩可真覺得有些擔心了,便是不大舒悅的鎖了眉。可麵上還是應道。
“曉得了。以後不再這般總行了吧。姐姐你也莫要一有事就搬出父親來壓我,煩得緊。”
總是用宇文生壓他,也怨不得他心中備感不爽。可誰叫他天不怕地不怕偏生隻懼怕宇文生?見著宇文浩那般麵露不爽快,麗德妃愈發無奈得很,最終隻能暗歎說道:“你能記得便是好的,我也懶得一事重複數遍,不過也是陛下恩佑我們宇文一族,才會屢屢不計你犯下的那些荒唐之罪。這一次逆了聖意私自歸京,雖然罪是極大,不過依了陛下倒也不會真的罰了你,你趕緊入一趟延英殿,上陛下那兒請罪,也免得叫人抓了錯漏就著這一件事找你麻煩。”
君臣還是君臣,即便璃清不會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可難保有些人便是喜著挑起事端。雖說宇文浩仍是不覺有何,不過他也不想惹得麗德妃真的起怒,嘴上雖然還是說著麻煩得緊,倒也算聽話,終還是起了身先至延英殿請罪。
宇文浩必是要上延英殿叩罪的,不過那一名歌姬,身為一介草民可不能隨著入殿,宇文浩便讓其隨性在宮中巡走,便是瞧瞧宮內的一派奢華。乃是仔細叮囑宮中婢子好生照料,嚴道若是叫她受了委屈必是取了她們的性命,宇文浩這才匆匆至了延英殿。
宇文浩乃是京都一等一的霸主,他的話何人敢不聽,便是打起十二分心思小心的在歌姬身側照料,倒也恐著何處叫這名歌姬覺著不舒服,到時她們的命恐要沒了。
歌姬入京本就是衝著太明宮而來,如今入了太明宮又可隨處瞧瞧,自當捺不住心中好奇,便是在這後宮之中遊看起來。這由了心性的隨看,到也幾分巧了,竟在禦園內碰上了秦疏酒。
宇文浩入宮,前腳才剛至了浴堂殿,後腳自擬宮便已知了,麗德妃可不似宇文浩那般不將禮教放於心上之人,既然宇文浩入了浴堂殿給她叩安,麗德妃必然要遣了他忙至延英殿謝罪。既是入了延英殿,想來那名隨侍而入的歌姬當是不會留在浴堂殿,而是由了性至宮中賞看才是。
便是差人順道留了心,等見著宇文浩出現在延英殿後,秦疏酒這才離了寢宮而後至了禦園遊興。宮中之人雖說不可能全都識得,不過宮中的嬪妃卻都是長了眼的,如今見著一人身著華衣緩緩行來,當下便知那人就是宇文浩帶入宮中的歌姬。心中沉了一笑,便是笑後秦疏酒當即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