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要說何人入得最不明白,便隻有秦太尉次女,當今窈妃娘娘。
秦疏酒。
當年該禮聘入宮的乃是秦家長女秦靜若,誰知那秦靜若到了入選之時竟是壞了容顏,因朝臣之中適齡女子皆當入宮參選。而那秀選禮聘也是送入秦太尉府中,故而秦太尉便將剛回京都的次女送入宮中。
這秦太尉的次女,樣樣名證皆是有的,可怪的是整個京都同朝為官的同僚中,竟無人知曉秦太尉還有個次女。雖說這次女自幼身子弱,隻得送入庵觀中養著,可這般瞞了所有人隻有府中之人清明。
實在叫人思覺甚怪。
無人不覺此事奇怪,卻也因著秦疏酒事事樣樣皆是有根有查,倒也未覺如何。如今麗德妃這般一說,加之李華展特地歸京道著“傾氏餘孽重歸”,叫璃清不得不重思這一事。心中一旦起了惑疑,自當得探尋清楚,李華展入宮言秉此事已是過了半月,便是一日秦疏酒受了召入了延英殿作陪。
原是陪了璃清,為其研魔批斷折子,偶的探討些百姓之事,秦疏酒素來聰慧,又高瞻遠矚,與她探討這些事也能與璃清說到一塊,到也叫璃清喜著召其入延英殿陪著。今日正是談及今日三洲澇災之事,因著此次澇災嚴重故而璃清到了至今仍掛於心中,尋思合適政策推行,免除來年再起災事。
秦疏酒的心思多,總能給予璃清諸多可行的法子。今日召見她前來相談倒也叫璃清豁明了不少,便是笑談諸多可行政策時,餘善卻在這時入了殿內,隨後揖禮拜道。
“陛下,秦太尉,工部尚書以及戶部尚書求見。”
餘善此番相稟,倒也叫璃清暫且頓了與秦疏酒的探聊,便是聞言而後看著秦疏酒笑道:“與疏兒聊得甚歡,倒是忘了還召著朝中幾位大臣商討國政大事。”
“陛下憐民,既是召了大臣相談國事。臣妾先行告退。”說完便是欠了身。正欲退身離去,哪曾想這禮才剛拜下竟是見璃清說道:“疏兒不必退下,朕今日召了三位愛卿入殿,為的便是這三洲澇災之事。疏兒方才所言之法朕覺可行。便是且著留下。待會與幾位大臣談聊。”
幾位大臣入殿乃為朝政。秦疏酒留下實在亂了規矩,可既是璃清的意思,秦疏酒也不可道言什麼。終還是領了命留下。不過這心中倒是為此起了幾分疑慮,三洲澇災,工部戶部受召乃是情理之中,可身為刑部尚書身兼大理寺卿的秦天浩為何也在其列,秦疏酒覺著有些惑疑,便是且著留下靜觀其變。
受召入了延英殿,三位大臣揖禮行拜,便是禮過秦天浩將手中奏折上遞於餘善,由著餘善呈予璃清。
此次三洲澇災災情嚴重,所涉牽範圍之廣,璃清便命了他們三人攜辦此事,便是要將這等災事杜絕,謹防以後再現。
戶部負責整統這次澇災所牽人數,穩定逃災群民的心緒。工部則致力於災後的重建,莫叫這一事在擴大,至於刑部。
一旦有了天災,這刑事案件自然也是多的,便是盡力免去天災之後的人為,也是叫動亂盡量壓於最小。在災難初發之時璃清已是準確發布各式詔令,倒也叫災情免除再擴。璃清政令頒布得宜及時,卻叫一切損失動亂降到最低。璃清政令快效精準,底下行事朝官行事也是井條效速,一切初發之時便是鎮壓平下。
璃清所命之事,三位朝廷各行所責,倒也辦得極妥,看著餘善呈上來的折子,翻閱之後璃清深感欣慰,便是頷首言道:“幾位愛卿近來辛苦了,三洲澇災得以平定全是幾位愛卿的功勞,待這一事徹底定後,朕必然重重有賞。”
璃清此言已是誇讚,當下三人忙是揖道:“為陛下分憂乃是臣之本分,臣不敢妄求恩賞。”便是這話落後見著璃清又頷了首,隨後說道:“幾位愛卿心係薑國,得諸位是朕之所幸,此次澇災得以及時鎮下足以證明愛卿心係薑國,上蒼庇佑薑國社稷,不過……”
先前的話,璃清乃是讚賞之意,並無假,可後頭那一聲轉了調的不過卻見殿下三人的心微著一頓,仍舊拜揖行禮,三人默而無語。一眼而掃便是審瞧之後,璃清說道:“上蒼眷顧固然是社稷之根,不過朕卻也信事在人為,此次澇災乃是天災,責怨不得旁人。不過此次的澇災真是可恐而不可杜絕?朕卻不這樣覺著。朕之誓便是舉國上下薑國臣民康安,再無災傷**,所以這樣的澇災,朕以後不想在看到。”
一次天災,不知多少條人命毀於一旦,如此禍事聖上自當不願再見。隻是這天災豈非凡人可以抗拒,聞了璃清此番聖意後,殿下三位朝臣皆是一愣,便是工部尚書以及戶部尚書二人相互凝視,而後工部尚書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