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是越說越叫人心疼,我見猶憐的模樣倒也柔弱得緊,便是此番落得秦疏酒淺盈一笑而後說道:“放心吧,我這心裏頭都是明的,自然不會因了這些事而生分了姐妹情誼。”已是說了好些話,便是叫一旁的南枝侯久了,也是瞧著翁師師心中不甚歡喜,便是見了秦疏酒與她虛情了這樣久,尋了個合宜機會南枝上了前輕聲說道。
“娘娘,時候不早了,您也當回去歇息了。”便是南枝話落叫著秦疏酒應了神,而後看了翁師師笑道:“瞧瞧咱這姐妹兩,一個不留神倒是說了許久的話,也不憂著累著,今日便是這般,改明兒妹妹若是得了空便上我那處坐坐。想來妹妹與我若是常來走動,蘇姐姐在天知曉也當是歡喜的。”
話是笑著如常,不過在提及蘇蝶時秦疏酒的語氣卻是微了沉。便是這一沉叫了翁師師麵上異色微變。異色變得極快,卻也瞞不過秦疏酒的眼,當下那心裏頭又是冷陰幾分。
南枝已在一旁催著,翁師師也不好在拉著秦疏酒站住這處說話。便是欠身行了禮,拜送秦疏酒上了轎輦。等著轎輦起了並是行遠後,翁師師還處站在那處看著。
這轎輦都已經行遠了,身側的南枝卻是一聲不語,倒是靜得叫秦疏酒惑得很。便是倚在轎輦之上而後瞥了眼看著隨行的南枝,瞧著她那唇角之上的諷笑,秦疏酒笑了說道:“想什麼呢?笑成這般。”
便是話落便見南枝抬頭看了她,隨後應道:“姐姐心裏分明曉得,何必多此一問。”話語剛落見著秦疏酒嗬歎一聲而後錯眸看向旁側,隨後整個人的身子往著輦背上一靠,秦疏酒說道:“如今能叫你這般的,除了她還能有什麼,不過話也說來,不是我想說你。你這脾性真是越大越是沉不住氣,方才那樣的時候竟是出聲催了,也不怕人家多想。”
語落便是又移了眸看了南枝,秦疏酒這話剛落便是見著南枝諷聲一笑,隨後不屑著說道:“多想,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若是沒做什麼虧心事何必多想,既是多想那必然心裏頭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姐姐你也真是的,對著她那樣的人竟還笑得出?南枝實在服你,反正南枝是瞧不得她那一副虛情假意的笑。瞧著身子就覺不爽快。”
最後那一句語就有些重了,倒也從她的話語中便可聽出心中的不喜。如今見了翁師師便生厭的又豈是南枝一人,秦疏酒那心裏頭也是恨不得將她拔除,不過這樣的事最是講究時機。若是時機拿捏不妥,最終壞的便是自己的事。
南枝不喜,卻又無可奈何,眼下便隻能忍著,待尋到那最合適的機會,心中堆的這一口怨氣也就可散了。
便是那心裏頭已是想著如何答謝。行時倒是見了旁側林中榮寶林的身影,這位美豔動人的榮寶林,秦疏酒可是記得極清,當下便是起了心思示意內侍們放下轎輦。下了轎輦揮了手便是命了他們不要隨上,秦疏酒才在南枝的攙扶下行了過去。
榮寶林,太後母家宗親之女,此次到了適婚年歲便由太後首肯禮聘入了宮,如今雖隻是寶林位份,不過因著太後這一層關係,宮裏頭的人倒也無人敢招惹她,也算是宮裏頭日後有勢之人。
說實的,這樣一個人雖然會叫秦疏酒留心,不過也不算那種會叫她記在心上的人,可在她入了曇亭院探過秦疏酒後,便是想要不記著也是難了。如今清寧殿內散了,巧著在這處遇上,秦疏酒怎能不上前好生感謝。
便是心中有了這一層意思,秦疏酒才落轎行了過去。
也不知因著何故,此時的榮寶林瞧上去心情倒也算不得好,反倒是有著幾分煩躁,便是一麵行著一麵將那煩悶之氣泄在身側的草木上,隨性扯著身側花木揪下上頭的翠葉,便是扯後也不細瞧直接踐棄於旁側。榮寶林人是朝著前路行去,因是沒有留心倒也沒在意隨後跟上的秦疏酒,泄憤似的殘毀著宮中花卉,榮寶林心憤意煩。便是這樣沒著目的的胡來,一個不甚竟是叫長入其中的刺玫傷了。
那刺玫莖稈帶刺,尖銳無比,尋常時候不甚都可能紮到人,更何況如今榮寶林那樣沒個輕穩的揪扯,那樣的一下自當吃痛。便是痛得抽回自己的手而後看了纖玉手上淌出的血滴,動了怒意的榮寶林直接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