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8章 殺機已現(1 / 3)

位份褫降,幽閉於曇亭院靜思,那是太後的懿旨,便是入了那曇亭院,隻怕也是再無翻身的可能。

貶入曇亭院靜思雖然不似打入掖庭獄那般淒涼,卻也是個如了冷宮般清涼之處,那樣一處地方位勢極偏,平素裏向來鮮少有人行至那處,便是連著宮俾也是不喜那兒。因它離掖庭獄實在過近,宮裏頭的人總是嫌著忌諱,既然是避恐不及。

懿旨下後第二日秦疏酒便入了曇亭院幽閉靜思,因她如今也是受罰之身,身側倒也沒隨了幾個伺候的,尤其是那宮俾原先隨著的婢子們,因是她落了勢到也不願隨了她入曇亭院受苦,也是個個明裏暗裏的尋著高枝,便是急著另尋高就。也是因了這些,叫著南枝怨歎這世間上最是無情的便是皇宮裏頭,不若你待一人如何真誠,隻要到了那落勢之時,能陪你左右的也就隻有那一二個真心之人。

曇亭院位處太明宮最偏處,夏炎而冬陰冷,現下已經過了年關最是陰冷之時,更是無人願意前來這處。無人探視也無人伺候,秦疏酒的一切起居自然隻能交付到南枝以及簾兒手上,在這僻寥之處也是虧得簾兒是個感恩之人,若不然秦疏酒身側隻有南枝,到也難行得緊。

入這曇亭院也是近了兩月,日子過得倒也是苦得緊,便是打從太後命其幽閉之意,內侍省那兒可是連著最基本的炭火都未送來,曇亭院久未建修,這陰冷的冬到也叫人苦極了。也是廖昭容心善,記著秦疏酒素來在鍾碎宮的敬以及好,私下命人送來了些禦寒的棉襖以及取暖的炭火,若不然就這樣一處地方,也不知秦疏酒可否熬得過。

因是尚食局幾乎將她們這處給忘了,倒是一日三餐有時也得自己尋思了法子,便是折了曇亭院旁側枯了的樹充了柴火,南枝點了爐煮了些清湯。送入屋內伺候著秦疏酒喝下。屋內沒這取火的炭,更是無那以往用來暖手的手爐,也就隻有這樣一碗清湯才能叫秦疏酒暫且著暖了身子,便是那一碗熱熱的湯喝下。秦疏酒這才覺了身子舒爽不少。

廖昭容今日倒也是遣了宮婢送了些吃食過來,隻是秦疏酒實在沒有胃口,便是那一晚清湯足以,至於那些吃食也就分於了南枝以及簾兒。

這兩個月的幽禁,卻也叫秦疏酒瘦了好些。便是叫南枝越瞧越覺了心疼,當下便是說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麼時候?難不成我們還要在這兒熬著?我與簾兒到還好說,可是姐姐你的身子,在這樣下去必是熬不住的。”

秦疏酒的身子何等金貴,在這樣受著這一份罪,她真怕秦疏酒撐不到事成那日。便是這一番憂心叫秦疏酒聽了,直接失聲輕笑,攏了身上披著的棉衣,秦疏酒說道:“這世上沒有熬不住的苦,隻有願不願意熬下去的人。這一份罪不隻是你們忍得住,我也可以。便是你,切記莫要胡來,若是再叫人拿了把柄,怕是真難翻身了。”

秦疏酒便是知她,才剛聽了她方才那一語便知她心裏頭想了什麼,當下出聲警告,叫她切記莫在這節骨眼上再惹事端。秦疏酒的叮囑,南枝自當明白,隻是要她這樣看了秦疏酒受苦。實在不舍得,可是心裏頭揪疼得很,南枝說道:“姐姐要忍,可是這忍總該有個時限。總不能一直這樣撐熬下去,姐姐現下落了這般境地,也不知那人是否將消息傳出去,若是傳了出去倒也好,大小姐同師傅那兒也能替我們想想法子。”

如今她們叫太後幽閉於此,便是什麼都做不了了。眼下南枝也隻能將期盼寄於宮外,隻是這一份期盼於秦疏酒而言卻是無用的,便是聽了她的話而後一笑,秦疏酒說道。

“縱是將消息傳出去又如何,我們身在宮中尚且都沒了自救的法子,更何況長姐她們身處宮外,就算有了思策也是鞭長莫及,如何能幫了我們。”

“這般說來便是再無翻身餘地?”因是著急話也激動幾分,話詢之後見了秦疏酒收聲定默,微頓之後方才說道:“世間豈有什麼絕對,隻要人還活著,就一定有翻身的餘地,隻是眼下機會未到。先前那事餘溫未消,太後心中必然還留有餘怒,現下動手隻怕事難成,到時叫太後更是惱怒,將是更陷難行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