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師師的表現倒也叫人覺得有些急巴巴,便是聽了南枝道語後秦疏酒開口應道:“師師表現得卻是有些刻意,不過她會這般也屬常然。”話道落後南枝問道:“姐姐何出此意?”詢後秦疏酒解道。
“蘇姐姐現在可非常人,腹中的那個龍裔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不管這一胎誕下的是皇子還是公主,依了鎮國將軍如今的戰功,蘇姐姐那兒自當會憑了這腹中的龍裔一躍而成。便是封妃也不過是時日之事,眼下的蘇姐姐便是金貴,師師也是個聰慧之人,現下不顯了姐妹情深莫非要等了蘇姐姐飛上枝頭再道不成?”
這姐妹隻有未飛黃騰達之時才稱得上知心姐妹,若是待封了妃再來笑歎,怕是難在叫人入了眼了。翁師師便是想借了蘇蝶這腹中的孩子,促了自己宮中地位,這一份心思無可厚非,倒也可以理解。
也是秦疏酒這一解後南枝才覺清明,便是惑然應點了頭,頷首之下南枝回道:“這翁才人倒也不是可小瞧的主,時機抓得這樣的準,隻怕近來陛下上如意宮看望蘇充媛,十之**總能撞上翁才人探視。”
“她有這樣好的介點,若是不好好把握豈非愚鈍之人。”說了南枝回道,便是應答之時語中倒是幾分飄散,像是又思量著什麼。也是從秦疏酒的語中聽出有些不對,便是覺了不對南枝當下細瞧了秦疏酒,而後說道。
“姐姐,你的麵色看著有些不對?瞧著倒像是心裏頭思了什麼事?可是這翁才人有何不對?”話詢之後秦疏酒搖了頭,隨後說道:“並非師師有何不對,隻是蘇姐姐……”
“蘇充媛怎了?”接口問道,秦疏酒卻未急著回答,移眼往前看著湖上已長出的柳荷,虛緲瞧看了許久,秦疏酒這才輕了聲說道:“我隻是在想,不若蘇姐姐這腹中的孩兒是皇子還是公主,既是誕下於蘇姐姐而言自是好的,可是於我們而言,卻有半分利處。”
突然道出的話叫南枝莫名覺了心中一震,震後轉而一思,南枝驚道:“姐姐,你的意思……”後頭的話已是接道不出,此時南枝的麵上已露幾分難以置信,麵露了難以置信便已是明了秦疏酒的意思,當是叫她這般失了聲詢著,秦疏酒也就不再藏言而是開口說道。
“蘇姐姐這腹中的孩兒,說實的我與姐姐皆是盼的,不過在這後宮之中卻不知有多少人因了蘇姐姐這幸得的龍裔寢食難安,隻怕都巴不得蘇姐姐也像王婕妤當年一般不慎,遇了些意料不到的禍事折了腹中胎兒。誰這心裏頭都有這樣的心思,賢妃娘娘怕也是不例外的。”
話至此已是將她心中的思量全數道出,當下叫南枝的心更沉了,不禁壓了聲,南枝驚愕詢道:“姐姐,你想用蘇充媛腹中的孩兒扳倒候賢妃?”
“候賢妃入宮多年,這宮中的根基當是深的,若是想要扳倒她隻憑我們手上這些根據未必就能達成,不過要是再加上一條妒恨後妃,傷及龍裔,縱是賢妃娘娘隻怕陛下那兒也斷不能輕饒。再說了,蘇姐姐乃是鎮國將軍的愛女,若是蘇姐姐遭了候賢妃的毒手,鎮國將軍那兒斷是不肯罷休,輔國將軍那處也別想逃得清閑。”
輔國將軍已是多年沒了功績,鎮國將軍現下又是戰功赫赫,這孰勝孰敗倒是極好斷評之事。秦疏酒向來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便是這樣的毒思於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計策思得是極毒,隻是南枝還是聽出秦疏酒話語中的惆迷。
四年的姐妹,入宮的一路扶持,要對蘇蝶下這樣的狠手,秦疏酒當真狠得下心?
因是知了秦疏酒此時的惆迷,南枝忍不住開口多詢一句,詢後卻是得了秦疏酒的歎語。
“這是最好的法子,也是最立竿見影的法子。蘇姐姐還年輕,她總還能懷上陛下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