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含象殿出來後,秦疏酒的心便是怎都靜不下來,林淑妃最後的那一番言語著實叫她思不明白,原是想要再詢清楚,可是林淑妃卻說覺著倦了,因是身子本就不適,此語一出淚聞便是請了她們拜退。淑妃娘娘既然已覺身子不適,當是不得在多留叨擾,縱然心中因那一番話總感不安,秦疏酒卻也隻能叩拜退下。
越是思不明的言語越是叫人記於心中,怎都擱放不下,連帶這伺候於身後的簾兒與南枝也是默了聲。簾兒默聲因隻是單純覺得奇了,不解林淑妃那語何意,南枝這一次倒是與秦疏酒擔心到了一塊。
收著聲蹙緊眉,著實思不明白何意的南枝最終隻能出聲詢道:“姐姐,您說淑妃娘娘最後那一番話究竟何意?”便是問後秦疏酒搖了頭,隨即說道:“我也猜不出,淑妃娘娘瞧著雖然無爭得緊,卻也是個極其有手腕之人,她的這一番話到也叫我猜不透了。”
因了心中不安,連著話語也是帶了幾分歎息擔憂之意,到也叫南枝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她們是恐了林淑妃最後那一番言語中藏了其他的意思,倒是簾兒一心著思著林淑妃此次相幫,便是沉於自己的思緒中當時一番細思之後簾兒說道。
“婕妤,我們素來與含象殿無過多交集,同淑妃娘娘也算不是深交,娘娘這一次怎會特地來助我們?這一事實在叫人著思不明?”忽然的這一番話叫秦疏酒收了那意亂的心思而後看了過去,麵是露了笑隨後說道:“你可是想到了什麼?”便是問後簾兒回道:“簾兒以前是寒親王府內的婢子。當時伺候在親王身邊倒是偶然聽聞親王笑談過,說淑妃娘娘雖然性子平穩不喜宮中爭寵相爭,不過老尚書也算是陛下與親王的啟蒙恩師。淑妃娘娘同陛下也算是自幼相識的,這宮中若是說幾人最明陛下的心思,恐怕這淑妃娘娘也算其一了。”
這些都是以前侍奉在璃寒身側偶然聽到的,因是聽聞過這一些,如今同這一事牽連到了一處到也叫簾兒忍不住思了什麼。便是叫簾兒這樣一說秦疏酒的心中當是閃了一個念頭,而後卻是笑了。
忽然溢上眼眸的笑叫南枝覺得奇了,方是詢道:“姐姐可是也想到了什麼?”話詢之後秦疏酒頷首言道;“原是沒有想到,不過叫簾兒這樣一說到也是心明了。在這宮中淑妃娘娘也算是那極數明得陛下心思之人。今日這一相幫,嗬……”
話至此也算是明了,雖是末尾輕微“嗬”了一笑,不過南枝還是頓明。心明之後眼微一睜。而後忽是壓了聲音。南枝應道:“姐姐的意思可是陛下……”
“誰的意思咱這做嬪妃的如何猜得出,便是安著心順了旁人的安排吧。”未等南枝說完便是出聲將其語打斷,長歎一聲道了那樣的言語而後秦疏酒歎道:“既是何寶林這一事已明了同我們無幹。那麼這一件事到此也算落罷,以後莫要在提這一事。”
秦疏酒既已發話,南枝與簾兒當是聽的,當下便是應後隨後不在多語,三人徑直朝了鍾碎宮行去。
何寶林的容貌已經毀了,縱然璃清已命太醫院全力診治,奈何當初因了麵部極其瘙癢何寶林忍耐不住抬手抓撓,那嬌嫩的麵容已是叫豆蔻般的指甲撓出一道道血印子,這些血痕結疤之後更是難消,何寶林那一張絕豔容顏也是毀了。
容顏於女子而言便是根本與一切,這容顏若是遭毀,於任何女子而言皆是不可承受的。便是聽聞太醫院的上稟,曉得何寶林的容貌已無回天乏術,憫了她的璃清特地命了宮人將芳帒宮內一切鏡麵之物全數撤下,便是憂了何寶林見了如今毀後的容顏會承受不住此等打擊。
璃清之命當是立即遵行,芳帒宮內到也是瞧不見任何一麵銅鏡,隻是這百密之中終也有一疏,芳帒宮內侍奉的宮婢未留意這水也是可倒影容貌之物,因是侍奉何寶林更衣梳洗時不慎叫何寶林瞧了如今的容顏。
她善舞,同時也長了一張絕豔的容貌,便是因了這二處方才得了璃清的恩賞,如今那絕豔容顏已是毀了,變得如此殘敗不堪,何寶林如何受得了這般打擊,當下便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