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秋茶卻是不錯,隻可惜陛下近來恩賞了方進貢的雪鑄芽,這秋茶雖好可是比起那雪鑄芽還是差了些許,嬪妾到真是喝不慣了。”道完便是瞥了一眼仍是放於邊側的茶杯,倒是嫌得緊。
她才是賢妃,可如今她這宮中之物竟是比不得一個小小的寶林,甚至還叫這區區寶林當了麵露了嫌棄之意,縱是這宮中已是明了如何克製,可如今何寶林此番不恭已出了賢妃的底線,當是眸色徹底凝了,候賢妃話語微沉而後嗬冷笑道:“看來陛下甚是喜歡何寶林,這宮中極好的一切都是不吝恩賞呢。”
話音剛落何寶林當是回道:“娘娘這話倒是對了,陛下待嬪妾卻是極好。”
記起來璃清待她的種種,何寶林這心裏頭便是甜的,倒也是忍不住喜色露了麵,她那兒倒是毫不遮掩璃清於她的盛寵,不過如此的盛寵落於旁人眼中卻是叫人窩了一肚子的火氣。如今是越發瞧不得何寶林這得勢之後的嘴臉,便是因了心中那團妒火。候賢妃怒沉了麵色而後嗬冷說道。
“說真的,陛下待上了心的嬪妃皆是那般用心,不若是何等稀罕之物隻要鍾愛皆是廢了心思備來。想當年閔婕妤得寵之時也是如此,那珊瑚瑪瑙串鑲珠金鳳釵哪一樣不是剛得了便往寒月宮裏送,隻可惜了,後來不照是失了恩寵,便是連著親生的公主叫人毒害都沒能討得公道隻能在宮裏頭含冤自縊。”
提及閔婕妤時候賢妃也是不禁幽歎口氣,倒也不知是歎其命薄還是歎那已逝的濃寵天恩。便是這一番幽歎落後候賢妃便回眸看了何寶林,麵上複是掛了素日的笑,候賢妃說道。
“且不說那閔婕妤現在思了仍是叫人惋惜。便是那窈婕妤也是一般。當初也算是寵冠六宮甚至可入延英殿侍奉,可如今呢?倒也是新人歡笑舊人垂淚,終歸失了恩寵到也叫人歎息。”一語落下又是一歎,皆了雋語奉上的茶而後抿了一口。候賢妃續道:“宮中最不缺的便是美貌女子。倒是真稱了那句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了?”
道完便是斜了眼瞥瞧著何寶林,倒是意有所指,便是這話中之意也算清明。當是叫何寶林不悅。候賢妃話未道明可是意卻直顯,不若是在說她莫看現在恩寵正濃,可是在這後宮之人隨時都可能叫旁人奪去,如今秦疏酒受的委屈往後她也得跟著受一遍。盛寵之人最是聽不得這些,當下可叫何寶林氣得麵色都變了,便是氣急重吸了口氣而後直了身子,瞪了雙眸憤看候賢妃,何寶林說道。
“娘娘這話說的嬪妾可就不愛聽了,那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說的可是旁人而非是嬪妾,陛下待嬪妾與旁人是不同的,陛下是真心喜歡嬪妾的,便是娘娘。”話至此頓了一下,凝眸對上候賢妃的眼後何寶林方才複道:“如今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比不上嬪妾呢。”
這何寶林真是越發的不識自己的身份,當是這般與自己說話,這一語道下候賢妃麵上的笑可是再也掛不住了,凝視著何寶林的眼,眸色星星點點暗下,便是暗後賢妃說道:“是嗎?看來陛下真是寵極了妹妹。”冷哼一語言後而笑,候賢妃說道:“既是寵極了妹妹便是好好的受著吧,反正陛下能給妹妹的怕也隻有這恩寵了。”
這話到叫何寶林聽得不甚清明,當是正了身子微蹙了眉,沉了音色何寶林出聲問道:“娘娘這話是何意?”便是問後複又見賢妃笑道:“怎麼?妹妹這般得了陛下的恩寵莫不是陛下未與妹妹說後。”先是露了一份詫異而後又是恍然悟了明會,候賢妃了然說道:“也是,那樣的事陛下怎會告知於妹妹。”話是越說越叫人覺了陰陽怪氣,已是叫候賢妃這一番語調弄得有些不安,便是略感了焦急,何寶林問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已是徹底忘了尊卑之分,何寶林直接質詢了候賢妃,便是質詢之後叫候賢妃幽的一笑,隨後說道:“也無旁的意思,隻是想告知妹妹,不若你這恩寵如何得盛,陛下能給妹妹的也隻有恩寵,至於這位份名位,便是給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