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 閔氏癲狂(1 / 3)

寒月宮如今已是叫人避而不及,平時經過都要繞了道旁行更何況是親上這宮內。樂平公主夭折,閔婕妤也瘋了,這寒月宮算是徹底遭了嫌棄。

閔婕妤終日瘋瘋癲癲便是語中不住碎念著什麼,如此瘋言瘋語之人已是損了皇室顏麵,按禮法而言這般瘋癲之人是不可在住於後宮之內妄稱陛下妃嬪。隻是璃清鑒於她因痛失愛女心神受創,故而令其續居寒月宮,一應份例皆是如常,便是望有朝一日她能好妥。

陛下恩典自當該遵,隻是閔婕妤的瘋病卻也叫人忌諱,現如今寒月宮除了那宮內的內侍以及宮人,便是再無人踏入。行至寒月宮,方是入了宮內便聞那偏殿處傳來嘶喊瘋語,那嘶喊的聲音極其沙裂,也不知此人已是如此嘶喊多時才叫那嗓子都沙啞至這般。

嘶喊之聲叫人聽了心頭都發了緊,翁師師已是起了懼意,倒是蘇蝶素來膽子大,雖是聽得心裏頭發了顫不過還是前行入了偏殿。

進了偏殿那嘶喊的叫聲更甚,便是瞧見殿內宮人們一番忙碌,幾個宮人甚是慌亂的追攔一人,而那被追攔之人則是一身狼藉,身著寢衣淩亂不堪,披頭散發一番蓬頭垢麵。那垢麵之人便是閔婕妤,因是恐了她跑出宮驚到其餘妃嬪,宮人們忙亂了手腳欲將其攔下,費勁了心思隻望她得以安定。

隻是這瘋癲之人又豈是幾番言勸便可勸住?全然無視那勸阻宮人的話,閔婕妤懷中死抱著一個彩瓷花瓶。花瓶不大。正好可叫閔婕妤攬抱入懷,便是那般死死抱於懷中,因是恐了旁人搶去倒是整個人倒叩在榻上,身子下壓將那彩瓷牢牢護住。

彩瓷終歸是瓷器,若是不慎破裂便會傷人,恐了閔婕妤這般死抱著若是叫瓷瓶傷了,她們難辭其咎,便是費了心思欲將瓷瓶抽出。

宮人的強行叫閔婕妤更是失控,便是不住的躺在那兒撕咬喊叫,模樣癲狂得緊。口中不住嘶喊道:“不許搶走我的公主。誰也別想帶走公主,公主是我的,是我為陛下懷胎十月誕下的,誰也不能將公主從我身邊帶走。不行。”

幾乎是嘶扯了嗓子喊叫。那樣的話語用著那樣嘶啞的聲音喊出著實叫人身子發了麻。往日宮婢簇擁的閔婕妤如今落得了如此田地,倒也叫人瞧著心疼,便是見不得宮人粗手粗腳的狠拽閔婕妤。蘇蝶厲聲喝道。

“住手。”

這一聲厲喝可叫宮人心驚,當下也不敢繼續而是齊齊收了手伏跪叩安,便是宮人不再搶奪後閔婕妤也不再那般嘶吼。因是驚恐的緣故身子不住打著顫,懷中緊抱那彩瓷花瓶緩而坐了起來,閔婕妤一麵輕輕拍打懷中彩瓷一麵瘋癲輕語說道。

“乖,樂平莫怕,母親在這呢,母親在這,誰也不能將你帶走,樂平莫怕。”不住重複著這樣的瘋語,閔婕妤已是徹底瘋了。

早是聽聞閔婕妤已瘋,卻不曾想瘋成這般,見著她此時那垢麵失態的模樣在記想著方才宮人動手時的粗野蠻橫,蘇蝶便是生了怒氣,當下怒而視之隨後說道:“何人允許爾等這般欺辱閔婕妤。”因是因了這樣怒聲喝語,侍奉閔婕妤的宮人忙是嚇得顫了身子伏得更深,當是那為首的宮人冤道。

“充媛冤枉啊,我等豈敢折辱婕妤?”冤道話落蘇蝶更是動了怒,眉因怒意略為上挑,蘇蝶重語說道:“豈敢,你們若是不敢方才可是我等眼瞎?”便是因方才所見之事動了怒意,蘇蝶可是恨了這些登高踩底之輩,當下便是欲稟了鄭皇後,將這寒月宮的宮人全都打入掖庭獄。

那掖庭獄可是的駭人之處,何人願意前往,當下宮人們便是齊聲喊冤,那為首的宮人更是求饒說道:“充媛冤枉,我等真未折辱婕妤,縱然是借我等百來個膽子我等也不敢啊。”求饒話語剛落蘇蝶問道:“既是不敢,方才可是作甚。”厲聲問下宮人忙是跪答冤道。

“充媛有所不知,自從公主夭折後婕妤便是日益瘋癲,那癲狂之病非但未有好轉反倒是日益加劇,先前的時日也隻是坐於臥榻之上看著公主素來的玩物垂淚,可這幾日也不知怎的卻是驟想公主以至發狂,不若懷中抱了什麼皆道那為公主,旁人便是碰都碰不得。這要是懷中所抱乃是枕被倒也安妥,可有時婕妤所抱之物卻是瓷器煙爐,那瓷器煙爐可都是易碎易傷之物,若是不慎婕妤身上必然多了數道血口子。婢子們也是沒了法子實在恐了婕妤身上多添傷口,便是不得已隻能強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