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從何處想都覺此事說不通,南枝也是蹙眉思了許久。便是道出了心中的迷惑,秦疏酒回道。
“要公主的命,並不是為了對付閔婕妤,而是為了對付我。”
“對付姐姐?”
“是的。”凜然一笑而後冷言說道:“縱然平素皆是姐妹相稱,可這後宮的女人誰不是瞧著那盛寵正濃的人不順眼。巴不得對方早些出了事方才幹脆。我現在也是風頭正盛想來心裏頭巴不得我出事的人可不止一二個。南枝,你細細回想,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有些過分巧了?閔婕妤難得邀了妃嬪入園賞春公主就出事?樂平公主素來可人長得也討喜,平日裏碰上免不得要抱了她逗上一逗,可我這幾日細細回想卻發覺那一日除了我之外竟無人近過公主的身,你不覺得此事不對。”
“叫姐姐這麼一說,還真奇了。”那日並不是南枝隨身伺候所以她也不知此事,如今叫秦疏酒這麼一說也是引了深思,便是南枝也覺此事有怪秦疏酒開口續道。
“不僅如此,那日因不是你在身邊伺候著所以你不清楚,皇後娘娘嚴查結果卻查到了尚食局,這一點總叫我覺得不對。查處說是尚食局的廚子製糕點時不慎參混了鉤吻香,可我那日喂公主吃的可是桂花鬆仁糕,你是知道的,那鬆子我是斷然碰不得,那據說有毒的酥糕碰都未碰我怎就沾了毒?莫說是酥糕了,便是那些個糕點我是一塊都沒碰過。至於那茶也是閔婕妤輕沏奉上的,若是茶裏有毒,當時我喂了公主飲時她就當勸製而非由順著我。”
“如此一說那茶與酥糕都沒問題,那姐姐與公主的毒是何時沾上的?”問題糾到了一塊倒是連原些明了的線索混雜至一處,南枝也事越發越尋不明白。莫說南枝不明,就算秦疏酒心中也是惑的,麵是收了笑而後細想,一番尋後秦疏酒說道。
“這便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除了那茶以及酥糕外,我與公主便無旁的接觸,究竟是何時一同叫人害了毒。之所以害了公主想來就是想將公主夭折之事轉嫁於我身上,畢竟因許氏當初欲下毒害我,我的一切吃食皆由宮內小廚房負責,尚食局處早就不備我那份。在加之我在外頭素來少嚐旁人之物,便是有心要下毒害我也是尋不到機會。巧借了公主之死再陷害是我心生妒忌毒害公主,罪名一下我自然必死無疑,隻是公主之毒究竟如何沾傳到我身上?能害得我二人皆中同毒想來下毒之時必然是露亭賞春?誰做的,她如何辦到?我實在想不透。”
事情過於的巧合,巧到一切看著便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隻是這陰謀究竟何人主導,她是如何辦到的,縱然秦疏酒心如明鏡聰慧異人也是尋不明其中的根源。
秦疏酒的種種猜斷叫南枝聽得心驚,她知猜有人要毒害秦疏酒,公主不過是無辜叫牽連罷了,卻未想到這其中還藏了這些,當下便是驚道:“這後宮的女人心思果然毒狠,這樣狠的心腸究竟是怎麼生出的?”
“怎麼?難道你不知宮中女人的心腸都是毒的?”
“一早便知,隻是知道卻不曾想過會毒到如此地步,這等借刀殺人的狠招著實惡毒。”南枝道後秦疏酒接而笑道:“這一招的確夠毒,到也我長了見識,切切都算得極好倒是唯一的漏處便是沒有算到我也沾了此毒。若是這一次夭折的隻有公主,事後太醫查出所中乃是勾魂香,略算一下時辰矛頭必然直接指到我身上,倒是人證物證皆有,縱然我喊破了天的冤枉這一事怕也是板上釘釘了。隻是誰也沒想到我竟也染上那樣的奇毒,毒害公主之事到也因此不攻自破,這一次的毒雖然中得詭譎倒也替我洗刷了罪名,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的確,這一次的毒雖然險些要了秦疏酒的命,卻也助了她脫了罪名,倒也一場心驚,便是南枝也忍不住邊上應著,便是應後忽聞簾兒推門而入,隨後行至跟前簾兒欠身禮道。
“婕妤,太醫令丞正在殿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