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媛說窈妹妹念舊憂了自己住不慣?你可確定,該不會是人家嫌充媛鬧煩得緊,便是想要尋個清靜之處才不願應了你的邀吧。”倒是借了這個機會打了蘇蝶的趣,也叫蘇蝶趣笑回道。
“疏酒嫌了我?豈會有這樣的事,我們二人雖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可不會因那些無趣之事而嫌隙了姐妹情分。”便是自然應道,倒也是姐妹情分深叫人羨慕。
順勢那麼一回也是下了意識,誰知偏的閔婕妤在這個時候卻又順了口問道:“充媛可不隻是於窈妹妹關係勝入姐妹,與翁才人也是極近的,既然窈妹妹住慣了鍾碎宮不大想搬動,充媛又是個喜鬧之人,想來也是邀了翁才人同住,便是不知翁才人何時搬入如意宮。”
三人於外感情也是極好的,閔婕妤自然也就這麼一猜,卻是這一猜叫翁師師的麵微了變,不隻是她一人麵色微變,縱是蘇蝶也是覺了幾分尷尬。位晉為充媛有了自己的寢宮,她的確想過邀人同住,可是她所想邀之人卻隻有秦疏酒,縱然事後叫秦疏酒謝絕了,可她卻從未對翁師師開口,便是她人在身側也是未想過這一塊。倒不是蘇蝶沒有這個意思,而是她從未起過這樣的念想。
她從未記想過翁師師也是她一塊入宮的好姐妹,便是這好姐妹就當住一塊方可相互扶持。入宮便是與秦疏酒一宮之下,縱然來往甚密,可終歸情義上還是遜了些。
今日若不是閔婕妤忽著提及,蘇蝶怕是還未意識到這一點,當下也是覺了幾分尷尬,便是翁師師在微變麵色後立即正了心,而後說道:“蘇姐姐也是邀過的,隻是我也住慣了蘭莞宮,如意宮較蘭莞宮地勢暖和不少,便也覺得住不慣蘇姐姐也就未強求了。”
翁師師這一番話便是為蘇蝶圓了場。隻是忽記想起這一件事的蘇蝶自己心中起了愧歉之意,倒也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應答。便是因了閔婕妤這無心的一問,叫亭內透了幾分尷尬,正是這尷尬之下忽問陳書儀說道。
“好生生的說著秦疏酒來遲之事。怎就話一轉倒是說到如意宮邀人同住的事了?諸位這話說的到叫我有些緩不過神,卻還愣於窈妹妹來遲之事。”這突然而入的笑語打消了此時亭內的尷尬,便是叫陳書儀這樣一說卻也解了幾分尷尬,當下便見張美人說道。
“是啊,我們說的可不是窈妹妹來遲之事?雖說鍾碎宮是離得較遠些。不過這來遲終歸是要罰的,莫不然總叫人心中免不得不甘呢。”張美人這剛提議來遲人該罰,閔婕妤立即接了話應著:“是啊是啊,既然遲了便是該罰,隻是這該怎麼罰呢?”
亭內有無酒,縱然要罰這一時也想不出個好的法子,便是叫人為難於那處,可是陳書儀,素來也不覺她是個會開玩笑的,今日倒是有了逗趣的法子。便是看了石桌上的茶而後說道:“既然無酒,那邊以茶代酒,諸位覺得如何?”
以茶代酒到也新鮮,便是叫那王婕妤笑道:“都說要罰窈姐姐,可現在卻好了,竟是以茶代酒。閔姐姐今日這茶可是好茶,如今才剛泡了幾泡正是茶味正起,卻是要連罰著窈姐姐飲三杯。這哪是罰了,依我看啊,這分明就是賞呢。”
也叫王婕妤這一說。倒也惹得眾妃笑了,倒也是秦疏酒討了巧接了聲應道:“素來皆道以茶代酒,今日妹妹就算以茶謝罪想來也是合了理。隻是可惜了姐姐這難得的好茶,倒是最起色之時便是由了妹妹豪飲充了賠罪之物。”
話音放下便見閔婕妤回道:“妹妹說的哪話。怎就可惜了,再說了這一壺好茶也不是姐姐的,我那宮裏頭可見不到這樣的好茶。”
便是這話叫人感到奇了,當下陳書儀問道:“這茶不是閔婕妤宮內的,那是……”順而一問閔婕妤笑道:“這是皇後娘娘賞的,先前抱了樂平到禦園玩時巧的遇上皇後娘娘。順勢說了幾句話蒙了娘娘教誨,說是陛下宮內姐妹不多若是得了空便是要姐妹之間多走動,這樣才能彼此間和睦好好侍奉陛下。皇後娘娘的教誨當是記在心裏,這不巧了這幾日也是春和日麗,便是邀了姐妹們園中一聚,也算是蒙了娘娘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