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們可以留心到這亭內多了一股散不去的甜醉清香?”便是閔婕妤這樣一問其餘二位也是留心了,略微輕嗅隨後辨了別。辨清之後便是點了頭隨後魏充容說道:“是啊,方才還以為是這亭內風帶來的花香,現在一細聞到不是花中的芬香,到也是說不上了。”這香味著實奇特,雖然不至於太重卻也飄飄散散虛虛渺渺縈繞周遭。
也是因三位皆是歎了這不知何處散來的醉香,倒是叫秦疏酒宛然一笑,忽的一笑也是叫魏充儀留心,當是問道:“窈美人可是知曉這醉香的來源?”問下之後秦疏酒答道:“充儀姐姐眼明,臣妾還真是知呢。”
“哦?你是知的?”因秦疏酒的這一番話而詫然,略微一愣隨即便是問道:“既是知曉倒是說說這香由何來?”道完之後未見秦疏酒急答又是一笑,隨後說道:“若是充容姐姐想知曉,倒是可問問王美人。”說完也是朝著王美人望去,倒是叫王美人麵露了惑色,先是不明秦疏酒此番話,不過在愣惑之後她卻是很快明了,了然一笑隨即說道:“幾位姐姐說的莫非是臣妾身上的醉胭脂?”
“醉胭脂?”聽這名倒也覺得稀奇,當即閔婕妤便是問道:“這是何物?”王美人答道:“先前上夢姐姐宮裏時在她宮中聞到一股子醉甜的香氣,因是極喜便是開了口向姐姐討了一些,隻是當時那香料姐姐也是剛調製並未剩餘,便是應了我說這幾日送來。這不昨兒剛送了來便是試了一些,萬沒料想這香沾衣竟是不散,卻也奇了。”
焚時屋內就縈香醉之氣已是罕了,倒是沒想到連著衣物沾染其香也是許許不散,若不是閔婕妤提及王美人自個還未發覺。便是聽聞這奇香乃是焚燒所致,連著魏氏姐妹也覺得罕了,倒也對陳書儀所製的那一味香有了興致。
微微一嗅而後笑顏,魏充儀說道:“皆說夢婕妤的手是這宮內最巧的,尤其她所製香料更是叫人聞而不倦,宮中倘若能得其一便是極好的。如今這一看來,所言倒也非虛,此香真乃稀罕之物。”
魏充儀所言便是誇讚,讚過之後閔婕妤也是點了頭應道,隻不過應過卻也不忘順勢叮嚀道:“雖說夢婕妤的心思從來都是細的,不過再如何的細也免不得會出那樣一兩件漏子,這偶然的漏子有時也是傷身的,尤其是妹妹現在有孕在身更是事事萬分小心。不若是那入口之物,就算是日常所用都要謹慎提防怕是不慎混入了什麼對龍裔不利的,更何況是這香料。香料雖然聞著沁人心脾,可若是使用不當也是傷人呢。”
香料之中免不得要摻入一些致了香的方才有這般宜人之氣,而這些致香之物便也好些有損胎氣,閔婕妤的這一番話也是好心,叮囑王美人要小心。隻是她的這一份擔心林太醫一早就排除了,便是聽了閔婕妤的話,王美人笑道:“多謝閔姐姐關心,隻是夢姐姐可不是那種心懷歹意之人,她所送之物必然無事。況且夢姐姐仔細得緊,香料送來時可是讓林太醫瞧過的,林太醫說香中無礙妹妹方才試用。”
陳書儀性子溫和倒也心思細的,既是應了便不好不贈於王美人,可這孕期又是百般小心便是先一步讓太醫查看,方是無礙才讓王美人試焚。連那林太醫都說夢婕妤為王美人調製的醉胭脂無害,便也是閔婕妤多心了。
當下略微尷尬的賠了笑,閔婕妤說道:“瞧瞧我,倒也關心則亂,竟是連著夢妹妹所贈之物都多了心的。”見她這般尷尬一笑也是恐她下不得台,秦疏酒便是笑道:“姐姐也是關心則亂,多叮囑幾句罷了,這也無可厚非,即便夢姐姐聽了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
便是這樣一句也是化了方才疑了陳書儀的尷尬,也是叫閔婕妤點了頭算是謝了。
這涼亭之內聊得還算盡興,涼亭外頭皇子們玩得也是盡興,秋日愈涼,隻是這有的人的心,怕是怎麼也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