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蝶這一次也是耐了性子尋了,可就算是耐了性子也堅持不了一兩日,尋思著此物難尋她也是沒了耐性最後倒也放棄了。蘇蝶有那性子在外頭闖逛,秦疏酒卻不能事事都陪著她,尤其是近來幾日也不知怎的,倒是有些懶散起來,尋著秦疏酒也是沒著閑心陪了自己,蘇蝶便去了陳書儀那兒瞧看那新製的熏香。也是聽聞陳書儀贈了些新鮮玩意兒給了李禦女,便是心中起了意思,也就不請而至了。
無人來攪倒也清靜自在,便是一人在宮裏捧書靜看也算是靜了心了,原是想要幽靜幾日,誰想璃清倒是傳了旨召她前去。聖上的旨意從來都是不可怠慢的,當那蘇毅笑著傳了旨後秦疏酒便是應了,而後更衣隨至。
入了璃清的寢宮,殿內倒也清靜,並無瞧見內侍在殿內候著,就連蘇毅也是領到了殿門口便立於那兒恭著秦疏酒入內。一人行入殿內,清幽殿內便隻瞧見璃清以及侯在一旁的餘善。
璃清此時站於案台旁側,手持毫筆正繪著丹青,餘善則伺候於一旁,靜候偶然看著。秦疏酒入殿已是輕了步伐,雖是未驚動璃清卻是叫餘善瞧見了。
笑過卻也沒有出聲行禮,而是無聲的做了揖禮後餘善這才悄然退了出去。餘善自殿內退出,這殿中便隻剩下璃清與秦疏酒二人,璃清仍是沒有察覺繼著描繪丹青,瞧著短時之內璃清也無察覺之意秦疏酒便輕了步上了前,這一上前倒是叫璃清發現了。
停下手中之筆看著她,璃清笑道:“何時來的,竟這般無聲無息?”既是叫璃清發現了,秦疏酒便也不再抱那壞心思,而是欠了身行了禮後方才說道:“也是剛至,餘公公不讓臣妾開口叩安,臣妾也隻能這般無聲無息了。”說話之中倒是有著幾分嬌嗔之意,倒是叫璃清笑著說道:“那老東西,倒是越發的敢擅自做主了。”雖然話是責備的,不過璃清可沒半分真怒之意,畢竟餘善從來都是能猜中他的心思。
既然餘善退下,那麼他這快要繪成的丹青也隻能叫秦疏酒先賞了,當下便招手示意秦疏酒上前,璃清說道:“既然疏兒來了,那便替朕看看這丹青如何。”順了璃清的意上了前,正是含了笑看了璃清所畫,誰知這才剛看秦疏酒麵上的笑確是莫名僵了。忽然的一僵,神情瞧上去有些不自然,倒是這一僵叫璃清感到奇了便是惑道:“怎麼?朕這幅丹青何處不對疏兒之意?”
見璃清這樣發問秦疏酒忙著回了神,隨後說道:“陛下妙筆怎會不如臣妾之意?這畫不若是層局還是形體皆可稱得上大家之風,隻是……”
“隻是什麼?”
見秦疏酒這般一問璃清便是問了,而後秦疏酒說道:“隻是陛下鍾愛這柳荷?”
丹青之上柳荷呈畫,頂上垂柳風隨而瀟灑而池中的池荷,開得更是陡然豔麗,雖畫中清色皆是墨,不過那較於荷葉而言略顯白的荷花隱隱藏藏覓於葉後,倒也叫人有著異樣之感。柳條荷葉幾已成型,唯唯是缺了左下角一處,不知是璃清刻意的還是不慎忘卻,竟然空了一處。與這整畫截然不協的空白在這畫上到叫人覺得有些突兀,不免也是留心。
顯然也是留意秦疏酒瞧看著空出的那一處,璃清說道:“怎麼了?”既然陛下問了,秦疏酒便也答了,恢複麵上的笑意看著那處空而出的不協調,秦疏酒說道:“陛下可是忘了這兒。”
抬了手輕點著,青蔥豆蔻般的指尖便是落在那兒,秦疏酒的手也算是美的,往而這般璃清總會笑談她的手乃是平生難尋之美,可現如今卻不知因了何事,卻是沒有留意而是透過秦疏酒的玉手直接落看著那空出之處。
視線看上去有些縹緲虛無,虛虛幻幻也不知透過那一幅畫看著什麼,也是璃清此時的神情看著有些古怪,叫秦疏酒覺得不慎心安,便是忍不住輕聲喚道:“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