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叫人順耳的話,倒也讓翁師師的麵色好看了不少,至於蘇蝶倒也是沒了心又問道:“陛下倒是有心了,這般憐愛著她們。”如此輕言可叫秦疏酒笑了,便是說道:“怎麼?難道姐姐還覺得陛下不夠憐你?依照我看啊,陛下可是疼著姐姐,就姐姐那冰雨宮,來來往往的都是人,真不知到了夜晚會嘈雜成何方田地。”言下之意倒是也在笑這蘇蝶是個嘈雜靜不下性子的人,當下便叫蘇蝶一番擰了麵頰,便也隻能賠禮謝罪。
討過饒也叫蘇蝶擰了幾下泄過氣後秦疏酒這才說道:“姐姐莫鬧了,妹妹她還得去赴夢婕妤的約呢。”
這一說可叫蘇蝶記起翁師師還有旁約也是不再為難秦疏酒,隻是人不為難了,不過翁師師的這一次赴約她倒是起了興致便是要跟了去。陳書儀是個脾性極好之人,加之她極其擅長調香為人又大氣,凡是上她那兒從未叫人空手而歸,所以蘇蝶也是很喜她這人。素日即便無事不會上她那兒閑坐,不過現如今看了翁師師受了邀,覺得也是無事的她倒是欲跟上去湊湊熱鬧,便也就詢問了可否隨上。
多個人也算是多一份熱鬧,翁師師自當是沒有異議,而陳書儀那樣脾性的人想來也是不會有異議的。蘇蝶有了這心,不過秦疏酒卻是覺得有些倦怠了,到也不隨,隻是應了句便已盤算回蕊浴宮休憩。
秦疏酒既然覺得不適蘇蝶便不勉強,三人倒也暫且散了。出了若慧宮在往回蕊浴宮的途中,秦疏酒遠遠便瞧見太液湖,太液行宮倚湖得名,其湖幾乎貫穿了整座行宮,行宮的正央便是太液湖的主體,其外開叉出數條溝渠,倒也將這湖中之水導向行宮各處。
溝渠有大有小,大不過一丈來寬小卻僅有過膝深度,卻也絕妙。在那太液湖之上植滿了荷花,如今開勢極好,因秦疏酒的蕊浴宮便建於太液湖邊上,所以回蕊浴宮必然要經過這一片湖上的水芙蓉。
行時芙蓉花逐漸由遠而近,翠翠點點的綠拖著粉,越瞧越是叫人心中不免幽靜,當走至湖側荷塘邊處時秦疏酒停下步伐,站在湖岸邊上看著。夏日的風從湖麵上吹過,帶起的水汽吹在人的麵上卻也舒坦,輕撫之下倒也叫秦疏酒的心飄散了不少,正在湖岸邊上賞荷時有人行近。
秦疏酒雖是留心了眼前的荷景,不過南枝卻是時刻在意周身,當瞧見有人行近時她便低聲示意,而秦疏酒也是忙收了身,待那行近之人快至邊上方才回了身。這緣巧了的是蘇毅,此時領著內侍手上托著紅漆盤,盤內放有些新鮮的果子酥點,瞧著應該是給何位妃嬪送去的果點,因是遇上了秦疏酒,蘇毅便停下隨後揖道:“雜家拜過美人。”
“小蘇子公公安好。”也是尊禮了,回一禮後複又看了看蘇毅身後內侍手上的果點,秦疏酒問道:“小蘇子公公這是忙著差事?給何宮姐姐送的?”
不過順口一問,誰曉蘇毅卻是笑著回道:“美人這回可就猜錯了,咱家這果點可非給妃嬪送的。”
“那是?”不禁惑道,秦疏酒接口一問:“難道是陛下?”蘇毅回道:“美人又錯了,這果點也不是奉於陛下的,而是南王。”
“南王。”在太液行宮遇上寒親王倒也屬常,可為何南王也會在此?聽這蘇毅提及南王秦疏酒不禁記起宮宴時宮中林園後不慎瞧見的那一幕,當下便是做了心思順帶問道:“南王今夏也入太液行宮?”秦疏酒問過之後蘇毅便也答了,應點了頭蘇毅說道:“陛下聖駕至此後南王便也入太液行宮,算上也是聖駕至此後不過兩三個時辰的事吧。”
璃清聖駕前腳剛至後腳南王便到了?倒也是巧了。
南王,倒也是個巧了的人,也是因蘇毅的緣故秦疏酒才得知了這一要緊之事,便是趕忙著記下。遇上蘇毅也是順口說了幾句,不過這小蘇子公公當下也是有差事之人,秦疏酒也不可多耽擱便是在隨口問了幾句南王之事後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