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璃清可不信當下便說道:“欺君可是重罪,你可是想好了?”這話一出直接叫秦疏酒笑了,欠著身便是輕笑而出,秦疏酒說道:“臣妾是真未想什麼,不過是想著蘇姐姐罷了。”
“蝶兒,你可是想著她什麼?”
見秦疏酒的這一番笑竟然是因了蘇蝶,璃清當即也是覺得上心便也問了,在璃清這一番詢問之下秦疏酒最終隻能應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若是因先前許氏之事叫蘇姐姐驚了,現下凡是臣妾在外頭呆久了,又或者是何人差人送來的吃食,那蘇姐姐都要一一過問,到像是那吃食裏頭都會摻了什麼似的。凡事皆是一一過問她才能放心,她倒是覺得心裏頭舒坦了,倒是臣妾這日子,怕是都快熬不下了,便隻能上陛下這延英殿來避避難姐姐方才不會尋到這兒來說叨。”
瞧著蘇蝶平日裏那性子,倒是沒料想她若是閑碎起來竟然也這般粘叨,倒是叫秦疏酒越想越覺得後怕。秦疏酒這一番的哀歎可不是說著玩的,可叫璃清瞧了都覺得好笑,隻不過輕笑幾聲之後他倒是看了秦疏酒,隨後正了色說道:“不過蝶兒擔心得也對,許氏那一事著實是委屈你了,倒是叫你受了驚。”
“臣妾這不是無礙嗎!陛下就莫要再提這事了,免得宮裏頭的妃嬪們聽卻這心裏頭免不得又要多思了。”
這樣的事說多了宮裏頭免不得忌諱,秦疏酒倒是輕笑著說著,秦疏酒不喜這一事,璃清當然也是不喜的,當下便說道:“既然疏兒都說不提了,那朕便不提了,隻不過蝶兒有一件事倒是說對了。這吃食免不得是要謹慎的,既是如此朕便賜你處小廚房,以後你的吃食便不用再由那尚食局,全憑你的喜好。”
聖上親賜的小廚房那可是一宮之主方才有的待遇,如今竟是賜予了秦疏酒這樣的恩寵,倒是叫秦疏酒不敢接。隻不過璃清的旨意已下,秦疏酒也不好多說什麼,一番求撤之下見璃清的聲音都沉了,秦疏酒終隻能謝了璃清的賞恩。
這話正說著,餘善也巧著進來了,手上正捧著一托雲紅漆盤,那盤上裝了五壺雕禽繪鳥的銀壺。捧著那裝了銀壺的托盤來到璃清跟前,餘善恭道:“陛下。”
“何事?”停了與秦疏酒的相談轉而看向了餘善,璃清問道。麵上掛著親善的笑,餘善回道:“內侍省方才送來了今年剛上貢的螺子黛,總用五斛,老臣便奉來了,陛下今年可是要將這螺子黛賞給何宮娘娘?”
“賞給何宮?”
這螺子黛可是稀罕之物,烏中透著絲絲的藍,畫於眉上其姿綽綽倒也叫人傾然。因這螺子黛極其珍貴,每每入了宮得了賞的妃嬪便將其視為隆恩浩賞。每年這螺子黛進貢雖是不多,不過總共也得有十餘斛,今年倒是稀了,竟僅有五斛,倒是叫璃清犯了難。看著那螺子黛微思了半刻,璃清說道。
“按理皇後應得賞,隻是皇後同淑妃都不喜這些,今年便是不賞了,這五斛便賞給貴德賢三妃一宮一斛。至於皇後的那一份,便賞給夢婕妤,皇後身子向來不好,入宮之後夢婕妤倒是盡心陪護,皇後的那一斛便賞了她。至於這最後的一斛?”
五斛分賞了四斛,這最後的一斛可就要看恩寵了。這螺子黛雖是極罕,不過秦疏酒倒也沒作聲,隻是坐在一旁看著璃清分著賞。她是不做聲了,不過人就處在邊上璃清又怎會沒瞧見?當下便是看了她,倒是不語的瞧看了起來。
那般看著,一言不發可叫秦疏酒覺著怪了,還以為自己麵上沾了什麼不禁以袖輕拭,這輕拭之後發覺璃清還是含了笑看著她,秦疏酒更是覺得心裏頭不安生,當下便問道:“陛下,臣妾的麵上可是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