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狸子乃是今年方入的貢,因為內侍省上奉之時我正在陛下邊上侍奉著,陛下便順帶的賞了這一份。雪狸子性寒雖是那極其難尋的寶貝,可是我這身子實在是不敢碰的,尋思著長公主應當會喜歡,便給長公主送來了,還望長公主莫要嫌棄。”
將那雪狸子端放於案台之上,秦疏酒便輕言說道,而那同陽在瞧見雪狸子後已是失了言語,伸了手輕輕的觸著,同陽的眼神好似有些恍惚。
那盤中的果子色澤雪白,粒粒宛如那臘寒之下的冰粒子,顆顆晶瑩叫人瞧了都生喜。同陽顯然對這果子有著異樣的情愫,在看到這果子時整個人都靜了,不再是平日的長公主,倒是莫名的透著一份感傷。輕輕的觸碰著,每一下都是那樣的輕,像是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將那盤中的晶瑩毀了。這樣輕輕的觸碰了許久,半晌之後同陽才說道。
“皇兄果然甚是寵愛你,這雪狸子一年不過才上貢那些,你這兒到是也有了。”
同陽的話音剛落秦疏酒立即回道:“臣妾也是偶得的福氣,正巧遇上了內侍省奉了貢品上延英殿,陛下也就順道的賞了這些。不過這雪狸子雖然是稀罕的,可是這年年都是公主這兒頭一份,倒是足見陛下待長公主同旁人皆是不同的。”
“是啊,不管這雪狸子年年入貢多少,皇兄總是忘不了我這一份,即便其餘的人都沒有也不能少了我的。不管是他,還是他,都是記得的。”突然低沉下去的話語,倒是叫人聽了心裏頭都有些沉了。
“陛下以及崇王這心裏頭最記掛的便是長公主,長公主的喜好自當也是牢記。”此話方完同陽便將視線從那雪狸子上挪開,看著秦疏酒說道:“你倒是心細,連著一件事也曉得?”秦疏酒笑道:“到也不是心細,而是那崇王邊上有名副將同家父是舊友,時常書信來往,那信中也是時常提及崇王為了能為長公主尋得這雪狸子,年年都是親力親為,重情重義叫將士們皆是欽佩。”
這一聽秦尚書有舊友竟是崇王副將同陽當即便是直了身隨即急道:“你說秦尚書有舊友在崇王麾下?”秦疏酒回道:“是的。”同陽問道:“何人?”秦疏酒忙答道:“便是石將軍。”
聽完之後了然的應了,同陽說道:“我倒是聽五哥提及過此人,也是一名悍將,對了,你方才說這石將軍倒是時常同秦尚書書信來往,這信裏頭可是提及了什麼?”
詢問旁人的私信本是不當,隻是這同陽心係崇王便是不禁的問了,而秦疏酒也是說道:“那書信裏頭究竟提及了什麼,畢竟是家父與石將軍的來信我也是不便不問的,不過倒是知曉一些事。”
“何事?”忙著問了,秦疏酒答道:“皆是一些有關崇王的事,說是那崇王心裏甚是記掛長公主,因陛下之令不得回京都便是親曆忙尋長公主最是鍾愛的雪狸子,聽聞前年尋時上崖不慎踩空了一腳,倒是傷了些許。當時可是叫軍中將士們驚了,好在崇王武功底子厚方才無事。”
聽人說著好像就那兩三句的事,可是同陽聽了心裏頭卻是驚的,崇王前年的確是受了傷,當時她也是書信詢問過卻始終不得緣由,如今倒是從秦疏酒這兒知了,當下那心裏頭自當是疼得掛心,不禁問道:“那傷勢如何?可是好利索了。”秦疏酒回道:“崇王豈是常人,那傷必然是好了,不過……”
話前頭說著還叫人舒心,不過後頭那一句還是讓同陽的心提了起來,當即便說道:“不過什麼?”這般一問叫秦疏酒略微一想,隨後說道:“雖是傷得不重,不過這傷過畢竟也是會留下後症,常年在那巴異之處想來也是要吃苦的。”